四叔看傷口不再流血便放下心來,隻是那女人的臉色卻越來越蒼白了。四叔細心的為她清理著傷口,卻發現女人身上都是淤青的傷,玄青一邊給四叔打著下手,一邊歎道:“看這瘀傷,明顯是男人用蠻力打的,也不知是誰這麽缺德。”
四叔看罷握緊了拳頭,淚水在眼眶裏打轉,卻是遲遲沒有流下。
除了爺爺奶奶去世,還真沒有看過四叔如此模樣。也許那些刻骨銘心的愛與恨隻有四叔一人能夠體會。玄青看到四叔傷心地模樣深沉的對四叔說:“想不到你這東北的糙漢子,也是這般性情。”
四叔幫給她處理完傷口,看那女人雖還昏迷不醒,但暫時並無大礙,隻等她醒來,慢慢調養就可以了。四叔又從懷中掏出一顆紅色的藥丸給她服下了,以前聽四叔說這藥丸叫“回陽丹”,當然此‘回陽’非彼‘回陽’這藥丸主要是能壓製她體內的怨氣和陰氣,使“幽冥火”的副作用小一些。四叔又輕輕的給她蓋上了被子。輕歎一聲走了出去。
我們三人圍坐在廳內的茶幾旁,相顧無言。這時玄青的一句話打破了這短暫的平靜,問四叔:“這女人到底跟你有什麽說不開的話,竟如此這般?”
四叔表情落寞的看了看我們倆,語重心長的說道:“這要是講起來,得從十年前說起了。”
原來,四叔十年前正是也華正茂,不說賽過潘安,但怎麽說當時也是我們村兒寥寥幾個能拿得出手的小夥子。但四叔那時要看著脈眼,又要一邊尋找當年挖碑的之人,沒有時間考慮兒女私情,但,‘情’字卻又豈能是一個‘情’字能解釋的。
那年的冬天,北風一吹起來,像刀子一樣刮得人臉生疼。大多數人都老婆孩子熱炕頭,忙完一年,該耍的耍,該貓冬的貓冬,總之沒有幾個人願意在這三九寒天裏多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