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今年夏天的許昌究竟有多熱,盤腿坐在滾燙的祭壇上的大國師臉上的汗越來越多,他甚至可以聽見背後傳來他的皮膚被曬起泡那些泡又被曬地破碎炸裂的聲音。祭壇下整個許昌的百姓都期盼地望著他,空氣中充滿了他們身上*的汗味。
他偷偷睜開眼睛看一眼坐在不遠處吃葡萄的小皇帝,他身邊的侍衛們舉著鎏金布傘為他遮陽,侍女端著冰塊揮著大扇子規律的抽搐著,身邊的大臣們都是一臉死了爹的愁苦麵容。
而他們的小皇帝,明明不過十五歲的孩子,俊秀的容顏總讓人忍不住寵愛,一副天真單純的樣子也會偶爾讓人忘記他是身份尊貴的帝王。
可他的確是坐擁天下,萬人之上。
他沒有付出過任何努力,不像自己,犧牲了多少親人,甚至將尊嚴踩在腳下,才爬到了國師這個位置。
可是現在小皇帝不開心了,就隨便找了個理由要弄死自己。
嗬嗬,真是世事無常,也終究是報應。
小皇帝斜靠在龍椅上,目光慵懶,伸手指了指毫無動作的大國師,向右方的人問道,“太傅大人,時辰已至正午,為何聖女還是沒有出現?”
太傅風淩諳拱了雙手,“陛下,臣上前問問。”
小皇帝無所謂的點了點頭,張開嘴接過侍女遞上來的葡萄。
風淩諳邁上祭壇,停在第九級台階之上,麵帶微笑,問道,“國師大人,正午已至,為何‘嗣虛鑒’上記載的聖女還遲遲沒有出現?”
國師睜開眼睛,從鼻子裏冷冷的哼了一聲,“本國師自有計算,不勞太傅大人費心。”
“國師此言豈不是怪罪下官越俎代庖?”風淩諳也是一臉不削,冷冷相對,“隻是陛下可沒那個時間和精力陪你在這裏曬太陽。若是國師大人請不出聖女,國師隻需直接跟陛下請罪,再說明‘嗣虛鑒’實為無稽之談,毫無意義,隨便再承認萬貴妃的死與鬼神無關,乃是人為,陛下必然會對您從輕發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