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晨時分,中國,穆氏家宅,火起,須臾之間,西南角的一棟木質閣樓便烈火熊熊,劈裏啪啦的聲響一並起來,空氣也被灼燒起來。
樓外,一身紅衣的女子麵色焦急,不停地在外邊多度,數次想要衝進火中,卻偏偏想起他的話,不得不停在原地,不敢越雷池一步。那個人,發起怒來誰也不會顧惜,她深深地明白,也深深的沉迷。
樓裏,一個身穿居家寬鬆衣褲的女子歪躺在貴妃椅上,她的目光停留在窗外的烈火之中,她身前站著一個英挺的男子,兩個人在這樣高溫的環境下,居然絲毫不受影響。
男子終於忍受不了,打破沉默,“求我,求我我就帶你出去,你想想沈氏兄弟,想想你的斐墨,想想千旭,求我!”
女子依然是沉默,並不搭理他。
男子上前一步,把她從椅子上提起來,“寶生,荊寶生,你看著我,你到底想怎樣!???”
他們都聽不出來,男子憤怒的聲線裏,是怎樣的祈求。放棄身份放棄驕傲放棄自尊的祈求,他們都不知道。
女子仍是那副死樣子,對他的話充耳不聞,目光靜靜地,甚至是呆滯地停在某一處,不曾離開。
男子鬆手,她便又沒有骨頭似的癱倒在貴妃椅上。
她的目光,靜靜地左手食指上的一枚礦質蓮花戒指上,那是荊家主事人的信物。
她的思緒飄得有點遠,從來都不知道自己會把這枚戒指這樣用。
樓外,紅衣女子身邊走來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子,擔憂道,“宸月,他們還沒出來?”
叫宸月的紅衣女子一臉寒霜,語氣冰冷,恨不得把裏麵的人挫骨揚灰,“她自己要死,還要拉上別人,你的好主子,哼。什麽東西,不過就是荊家的敗犬,還真以為自己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主事大人。”
千旭不語。
千旭一直以為寶生那樣的女子絕對不會為情所困,就像上任主事大人一樣,她睿智,聰慧,理智多餘情感,對任何事都遊刃有餘。然而寶生的睿智隻在表麵,她就像個孩子,還活在童話裏,從未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