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兜兜轉準,該來的總歸要來,該走的總不會留下。這些天雖然難熬,一個人呆在病房裏無所事事,柳生夫婦畢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可能時時刻刻都陪在我身邊,沈南歌沈瀾尋也是,身體出了問題,他們一個個忙得焦頭爛額,四處查閱。
至於忍足跡部,那更是不用說,不過是看在沈南歌的麵子上來的。
然後就是柳生比呂士,他一回也不曾來過。點心什麽的都托了柳生媽媽帶來,然後自己連人影都看不見。
幸好他沒有煩我。
還有就是立海大的一群少年們,柳生不知道給他們說了什麽,他們看了我,也不會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而是一個個仿佛高高在上,看不上眼,從我身邊經過隻當沒見到我這個人。
我沈南歌好了傷疤忘了疼,我自己也是一樣的。不然也不會被沈瀾尋吃得死死的。
生活太無聊了,沒有對手的日子,還是有點慘的。
終於到了拆石膏的日子,沈南歌小心翼翼地把石膏弄下來,看起來十分地謹慎,仿佛他自己對接下來的事情都沒有把握。柳生夫婦在一邊靜靜地站著,眼眨也不眨地頂著沈南歌,生怕他說出什麽不好的結果來。
當然,沈南歌就一裝13的鼻祖,裝什麽像什麽。
拆了石膏,他把腿上的死去一點點去掉,然後用藥水把石膏蓋過的地方清理幹淨。因為打著石膏,沒法子清洗,那一塊麵積全都變成黑色的。看得我直惡心。沈南歌卻一點影響也沒有,認認真真地清理。
以他這樣的身份,這些事情本來不該他做的,隨便叫個護士就可以搞定了,可是他卻一點額外的神色都沒有。這讓我的眼眶有一點點濕潤,沈南歌那樣有潔癖的一個人,為了我可以做到這個地步,這麽多年的感情,真的,真的忍不住讓人想流淚。
沒了我,他們可以生活的更自在的,沒有了荊家的管束,他們又有本事在身,想做什麽不可以?可是因為,非要跑著這麽個地方,想方設法給我遮掩,插入那些個他們早就不耐煩的恩恩怨怨裏,都不知道為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