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麽時候離開療養院?”趙文問出這句話之後又後悔不迭,徐小木在療養院是來養病的,她離開療養院不就標誌著……
“很快。”徐小木倒是很坦然,“肖雪回來了,我就要離開啦。她回來做主任,還有我的什麽事啊?再說我也不喜歡……我根本就不懂。”
“我從來都不想掛著什麽名頭。我知道這是我爸爸給我的安慰。因為,我沒有了一切,他便給我在外人看來多麽光鮮亮麗的東西,其實……你懂我的,我在乎這些嗎?我隻要能健康,自由就夠了……”
到了西郊,路開始越來越難走,又窄又爛的土路,車不停的顛簸,徐小木有幾次猛烈的咳嗽,趙文都想放棄前行了。
“挺好的!這種顛簸的感覺好好玩。”徐小木不以為然的說道,“小時候我非常渴望能坐一回顛簸的三輪車,就當是了我心願吧……”
趙文的喉嚨裏好像是堵著什麽東西一樣。徐小木說著什麽最後的願望,他與她此行,好像告別一樣。
隻是他沒辦法告訴徐小木,自己也是一個命運多舛的人,如今,他同樣過著倒計時一樣的日子。
他與她的這一趟旅程,究竟是誰陪著誰,誰在安慰誰,真有些說不準呢。
“對了,你若是不辭職也可以的。”徐小木突然又說道,“以後你要多多幫助我嫂子……”
“你嫂子?”
“肖雪啊!”徐小木說,“她就是我嫂子。你不知道吧?醫院裏大多數人都是不知道的。但是千真萬確,她就是我如假包換的嫂子呢!”
“徐朗,是你哥哥?”
“對呀!生物研究院的徐朗副院長,就是我哥。”徐小木的臉上露出了燦爛的笑容,“哥哥和嫂子是我最喜歡的人。隻有他們不把我當病人,對我一視同仁,他們不會說,哎喲小木這個不能吃,哎喲小木那裏不能去……他們也偷偷帶我出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