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玻璃窗外的碧藍色海洋,楊開漱了漱口,然後拆開了包裹裏的K號口糧,拿起裏麵那塊塗有黃油的麵包,一邊吃一邊遠眺。
美國人的東西不是所有人都能吃得慣得,比如教授華伯濤,就對那些膏狀的黃油嗤之以鼻,將麵包丟給饑不擇食的趙勇德,自己啃起了壓縮餅幹。
飛機上的日子很是無聊,在加了三次油之後,久違的西伯利亞寒流已經初露鋒芒。嗖嗖刮過的冷風,讓這個金屬做的鐵盒子冰冷異常,楊開甚至能看見螺旋槳附近的小冰屑。這也令他一度懷疑,這架飛機會不會上凍,然後噗通一聲掉下來。
事實證明,他的這個想法是錯誤的,因為發動機的聲音一直沒斷過,而且震的人耳朵疼。
十多個小時裏,大家除了說話,便是裹起毛毯,相互靠在一起,結伴而眠。
“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我們已經安全的進入了黑龍江,過一會兒,大興安嶺就到了。”就在眾人熟睡之際,周衛國拿起對講機,聲音從機艙裏的喇叭上響起。
“真的?”楊開第一個驚醒,一臉的不可思議。
“千真萬確。”周衛國笑著點點頭:“不信你看看窗外,景色變了嗎?”
飛機的轟鳴聲依舊,但從上向下俯視,萬裏河山,卻是一片銀裝素裹。無論是山頂還是樹木的尖梢,都被點綴上了一層皚皚白雪,更有無數飄飄灑灑的鵝毛大雪花,在窗外翩翩起舞。
“這就是北方的雪。”楊開翹起了嘴角,靜靜的欣賞著。
“好漂亮!”劉雨薇嗬出一團暖氣,在玻璃上畫了一個小人。
“你們知道嗎?在我們中國的茶館裏,看客們一談起景色,第一個想起來的,就是江南的小雨,北方的大雪。江南的小雨細膩婉轉,就像是待字閨中的姑娘家。北方的雪大氣磅礴,就像是矯健豪邁的漢子。”華伯濤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