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火者,通常有兩種下場,第一種是真的玩起來了。
但更多的卻是第二種,那就是玩火自焚。
此刻,楊開甚至已經閉上了眼睛,他真的不想看到,陳天頂在某一時,某一刻,變成一灘血肉模糊的碎片。
“蓬……”陳天頂的半個身子砸進了積雪裏,濺出了一粒粒星星點點的小雪球。幸好這裏是大興安嶺的極寒地帶,地表上有厚厚的積雪作為緩衝,若不然從兩米多高的地方墜下來,起碼也得鬧個筋斷骨折。
即便如此,陳天頂還是哀嚎了一聲,在地上滾了幾圈,這才掙紮著爬了起來,白色的霜凍覆蓋住了他的大半張臉,如果不是有兩隻烏黑的眼睛露在外麵,真不知道他是個活人。
“小黑……小黑……”歪著腦袋,陳天頂劇烈咳嗽了一聲,從肩膀和胳膊處傳來的劇痛讓他忍不住的抽氣,但嘴角卻始終殘留著一絲笑意。
這笑意,充滿溫暖,根本不像是從一個五十多歲的遲暮老人嘴裏延伸出的。
他是在用這笑,來喚醒同伴七年前的記憶嗎?
幼稚,這是楊開現在唯一的想法。想到這,楊開迅速的端起了卡賓槍,拉動槍栓,打開了保險。
“獨眼龍,趙勇德,石頭,掩護!”楊開伸出右手,做了個標準的戰術工作。三人立馬會意,趴在雪坡上的獨眼龍深吸一口氣,把狼王的頭蓋骨套進了狙擊步槍的瞄準鏡;趙勇德舉著衝鋒槍,蹲在了楊開的身邊;而石頭則哢嚓一聲拉動了散彈槍的滑膛,隨時準備應對狼王死後,猛撲而上的群狼。
雪坡上,至少有四把槍同時對準了狼王,但狼王卻好像根本看不到一樣,沉默的注視著陳天頂,嘴裏發出嗚嗚的哀鳴。
它的目光輕柔如水,又哪裏還凸顯出半分敵意?
“嗷……”看見陳天頂墜落下來,蟄伏在兩邊的雪狼當即興奮地弓起了後背,嗥叫著準備撲上去,可就在它們有所動作的時候,卻硬生生停了下來,惶恐的後退了十幾步,將不解的眼神投向了中間的這股精銳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