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山村。
雖然是晚上,但天色卻是很亮,皎潔的月光撒在剛剛飄過雪的深夜,整個小山村都陷入銀裝素裹之中。
夜晚的景色很好,但是崔鈺卻覺得今夜格外的冷,沒有心思再看窗外的月色,獨自湊到炭火麵前,搓著手取暖。心中也是焦躁無比。相比崔府,這裏的環境就是地獄。如果不是因為政事,崔鈺才沒有心情來此,如果不是因為大雪封門,崔鈺也沒有心情在此借宿。
“喵,喵。”兩聲貓叫聲想起,同時劃破草屋上的一塊泥土。
“該死的。”崔鈺有失身份的咒罵一聲,也許是天寒地凍惹得他心情不好;也許是因為憂慮他自己兒子崔巨業;也許是衙門裏的煩心事;總之,崔鈺滿麵愁容,絲毫沒有一個上位者的姿態,耳邊斑白的兩鬢,垂落下幾根白發。
“咯吱。咯吱。”
聲音很輕,也很小,細微的動靜,往夜裏的崔鈺肯定聽不見,但是今夜睡意全無的崔鈺一愣,猛地轉向並沒有合嚴的門縫之中。
“嘎。嘎。嘎。”
就在崔鈺目光轉向門口處時,從側室的窗戶中,慢慢打開,閃出一個身影,就在崔鈺一怔之間,那個身影腳步很輕,速度卻不慢的落在寢內。
崔鈺一驚,這麽冷的天,荒村野外的怎麽會有人來?
“崔涿令長,別來無恙啊。”皇甫岑雙肩相抱笑問道。
“是你?”本是一驚的崔鈺臉色頓時緩了過來,努力的讓自己找回往日裏的淡定,沉穩道:“深夜來訪,你們,何事?”
“何事?”皇甫岑一笑,把玩著手中的玉扳指,意味深長的反問道:“崔涿令長,你希望我來能有什麽事?”
崔鈺身子一顫,皇甫岑這麽一問,到讓他大驚失色,警惕的看著皇甫岑,心中盤算著來者不善,更何況,前番幾次的過節尚未了結,今夜他們來此,定是為了前番之事,自己算是九死一生了。又有些惱喪自己的那些家丁護衛,道:“你倒是好手段,竟然能視我的護衛如無一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