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吱。咯吱。咯吱。”
隨著兩扇門板打開,外麵陽光灑落,投遞在皇甫岑的身上。本是低頭喝茶的張奐,應聲抬頭,在看見皇甫岑的那一刻,停在嘴邊的茶盞一下子滑落在地。
“你……你……”
皇甫岑一怔,見張奐如此動情,“撲通”一下,身子順勢跪倒在張奐的麵前。
“你……你……”張奐顎下發白的胡須隨著他整個身體抖動,隱隱之中,那久未開闔的雙眸,流離出一種情愫,叫做悲傷。
空氣之中,頓時陷入安靜,似乎就像是隱忍鋪陳了許久,每個人都醞釀著情緒,時間流逝,當一縷陽光灑落在皇甫岑身上時,所有的情緒都在此刻舒展開來,就好像千萬道光從密雲中迸發出來一樣,蒼涼雄渾,慢慢升華,慢慢地溜入張奐、尹端的心頭。
就連不懂當年的皇甫岑,在這一開、一抬之間,仿佛都瞧見了當年那萬丈豪情的兩個人,在西涼並肩戰鬥,直至生死相托。
這裏或許隻有程普一人不解。
“威明兄。。。。。。”似乎過了了好久,雙眸有些殷紅的張奐才緩緩呼喚出三個字。
三個字,雖輕,此刻在皇甫岑的心中卻有如重重敲擊了一般。
一句話,一個眼神,一個動作,表露的無一不是那種生死相托的情誼。即便,當初的白馬結義,或許也比不上,眼前這位老人三個字,一個眼神,直至此刻,皇甫岑才由心的感受到那個名義上的父親與麵前老者的生死相交。
“不。不。”張奐連忙搖頭,用手擦拭了一下眼角的淚水,清了清哽咽的嗓子。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安慰著自己,道:“不是,絕對不是,威明兄已逝,他的後人我都已經見過。”
“不,我是他的後人。”
皇甫岑盯了張奐許久,最後不知為何,把隱藏在心底十七年的秘密,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