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東屬國的治所昌黎(昌遼)縣城,鮮卑、烏丸、高句麗,如今恐怕也就隻有南匈奴沒有派人前來摻和這場戰事了。
當然檀石槐被殺的消息如一股旋風迅速傳開,在這個並不發達的年代,不知道什麽方法,現在隻有大漢國都洛陽沒有得到這個消息,遼東剩下的土地上傳頌的全是鮮卑大單於一代梟雄檀石槐被殺的消息。
窗外的大雨依舊沒有停,反而在所有人以為減小的時候,它越下越大,淅瀝瀝的揚灑一大片,整個昌黎城都被它清洗幹淨,即便昨日那衝突過後留下的血跡都已經開始慢慢消散。
“大人,在想什麽?”有些人睡了,可是有些人卻沒睡,戲誌才轉身走到窗前的皇甫岑身旁。下午的誤會,他根本就沒有記到心上,他是戲誌才,自然不同常人。
“我想什麽,你能不知?”皇甫岑苦澀的一笑。
太多的東西擺在自己麵前了,天子的信任,老師的囑托,三明的夙願,兄弟的情誼,甚至手下這些人的信任,整個遼東都在看著自己。
“嗬嗬。”戲誌才不言,拾起酒壺,然後笑道:“或許,我們真的不該這麽魯莽。”
“你早就看出他是——檀石槐。”不似疑問,卻似肯定。
“嗯。”戲誌才沒有掩藏,點點頭。
“恐怕,程仲德也看出來了。”轉回頭,眼望大雨,皇甫岑長歎一聲。“當時,你們拉著我,不讓我出手,原來是因為此事。”
“也不全是。”戲誌才否定道。
“怎麽說?”
“身為鮮卑大單於,他來遼東本就稀奇,所以,我想看看他們到底有什麽陰謀。”戲誌才看著皇甫岑。
“看出來了嗎?”皇甫岑的腦海之中立刻閃起那個烏丸人的身影。
“很不幸,接下來的事情,注定讓我等不到結局。”酒鬼當時並沒有看見那個烏丸人的身影,略有沮喪,但是隨即安慰道:“不過,你處理的很好,借著此事,收攏屬國民心,建立白馬義從,又沒有把檀石槐的身份挑明。現在整個遼東恐怕都知道了此事,但昌黎城的百姓卻被蒙在鼓裏,他們不清楚,所殺之人是誰,如果知道,我隻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