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筱藝像被高壓線擊中了一樣,不僅僅是動作,臉上的表情也一並僵住了,不過,隻眨眼的功夫,她就做了個深呼吸,恢複過來,隻是五官動的極不自然,唇角向上扯了幾下,要笑不笑的問:“啊,是,是嗎……”
聽不出是在問些什麽,像是實在不知道說些什麽而無意間出口的過場。
她動了動屁股,好像在沙發上坐得有些不舒服似的。
“不是……說明天才出來的嗎?”她抬頭看著段文軒的眼睛,想從他的表情中找出一些自己想要的答案,但他笑微微的樣子就像在對著一個修煉千年的客戶,表情管理得滴水不漏毫無破綻。
林筱藝覺得自己嗓子發幹,想要喝點水,剛巧聽見了李媽過來的腳步聲,她心裏鬆了一口氣,趕緊扭頭去看李媽,“唔,我在這都聞見甜味了。”
李媽憨憨得笑著,圓乎乎的臉上幾乎看不到眼睛了,她放下糖水之後就轉身去了客房,讓林筱藝的心再度緊張起來。
銀耳雪梨糖弄得很香甜,熱乎乎的,卻不覺得膩,梨肉已經完全爛了,含在嘴裏像是在舌尖化開了一樣,想來是在火候上控製的恰到好處才能有這樣的口感。
但現在,林筱藝顯然沒什麽心情多考慮這些,她也承認,此刻自己做出的這些多餘的動作都是在極力掩飾內心的慌張和擔心。
所有的事情在沒有塵埃落定的時候都會出現個萬一,她其實還沒想好怎麽麵對結果,這比她當初做出墮胎的決定更加的難以承受。
“你在緊張?”段文軒故意揭穿了她此刻的麵具,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顯示出了一份掌控全局的淡定怡然,“你有什麽好緊張的?”
林筱藝看著他那樣子就想抽他,他當然不緊張,看見結果的緊張個毛線啊?我去……現在他們兩個換換位置試試,他的表現能比她強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