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這話,我心裏震驚,麵上卻努力的保持平靜說:“你說什麽,我聽不懂,要是沒別的事,我就走了。”
說完,我心亂如麻,一步一步的離去。心裏有些遲疑,也有些後悔,我在想我這麽做到底對不對,會不會真的賠上我的命?
沒走幾步,就聽到道士在那自語,聲音很大,好像故意說給我聽的。他說真是可惜,年紀輕輕,卻自尋死路,當真應了一句話,不作就不會死。
我轉身,看著他,半晌。後來我想,可能是生存的欲望,讓我止住了腳步。
想活還是想死?他很直接的問我。
我說:“想活,沒有人想死。”
“那就將他殺了,然後上報地府,告訴他們你是因為那人沾染了血,認錯了人,這樣能夠化解此劫。”
我猶豫,長久的沉默後,我搖頭,說不可能,我既然選擇救他,絕不會做這種事。
道士歎了口氣又說:“那你知道不知道,他活下來也可能成為植物人?你讓他這麽痛苦的活著,不是在救他,是在害他。我已經算過,他這輩子平平凡凡,入了地府投了胎,十八年後又是條好漢,你這麽折磨他,還害了自己。”
我說,你有沒有想過他的家裏人,他這一走,固然可以解脫,可是他的家人會怎麽樣?他們不知道有來世,他們在乎的隻是今生,隻要有一線希望,我就不會放棄。
我毅然踏步離去,道士在後麵愣著仿佛在回味我的話,沒有再言語。
我到了醫院,打聽到耿明的病房,等我到了之後,發現他的家人親戚擠滿了病房,他帶著氧氣罩,昏迷不醒。耿明的家境還算不錯,他是獨生子,為人很夠義氣,很真誠,我們雖不是親兄弟,但我覺得他對我比親兄弟不差多少。
他媽媽看到我,淚水直流,哽咽的說不出話,我勸她說耿明會好起來的,不過想到道士跟我說他可能成為植物人,我竟然不敢再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