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想著峻珩在禦花園裏與小太監的那一暮,眉頭微蹙:“峻珩來了?”
“嗯。”不凡微涼的指尖輕拭她耳根處的那粒微微突起的紅痣:“這痣什麽時候有的?”
無憂的思緒正放在峻珩的事上,想也沒想便道:“生來就有。”
她生下來確實耳根後便有一粒紅痣,卻不知興寧耳後有沒有這麽一顆痣,如果沒有的話……話說了口才驚覺,心狂跳不止,抬眼向他看去。
他比她長得高了許多,就是這麽平坐著,仍高她半個頭有多,他這時看著她的耳根,眼瞼半垂,眼角略略上斜,將狹長的眼拉出極好看的形狀。
眸子半隱在濃密的長睫後,越加深不見底,難辯神色。
拇指在那痣上輕撫了兩下,便垂下手,略抬眼向她回視過來,看不出有什麽不妥。
無憂輕抿了唇,將話岔開:“既然她是來尋峻珩的,為何卻來見你?”
如果他們之間當真什麽也沒有,趙雅豈能對他說出那麽曖昧的話。
“不知。”
“當真不知?”
“確實不知。”
不凡不避不閃的與她對視。
她在他眼裏找不到閃避和掩飾,好象他當真不知一般,然而她哪能信他?
“誰信?”
不凡微微一笑,眸色平和:“郡主還想問什麽?”
無憂一撇嘴角,板了臉,什麽也沒問出來,還能問什麽?問了也是白問,浪費口舌。
他伸手過來握她的手,柔聲問道:“生氣了?”
無憂輕歎了口氣,把手抽出來,不知以前興寧是怎麽跟他處的,反正她對著這麽個油鹽不進,軟皮蛇一樣的人,早晚不氣死,也會活活憋死。
扭了頭去看車外景致,眼角都不願再往那張怎麽看怎麽順眼的臉上瞟一瞟,眼不見,心不煩。
手指剛碰到窗簾,身後傳來他低柔的聲音:“其實,這些問題不是什麽秘密,你回王府尋個合適的人,打聽打聽,就能得到滿意的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