憂搖頭,她確實不知那姑娘叫什麽,至於長什麽樣子,她答應過姑娘,不告訴子言。
子言自然不會相信花錢能將他買出來,又問了幾句。
無憂不會說謊,又答應了那個姑娘,被問得急了,憋屈的又哭了起來,抽手回來抹著臉上的淚水。
衣袖滑落,纖細粉嫩的手臂上盡是磕碰刮破的淤青和血痕。
子言飛快的拉過她的另一條手臂,也是如此。
吃力的翻身下床,掀起她的裙子,拉高襯褲,她膝蓋,小腿上傷疤疊著傷疤,破損的不成樣子,可以想象這些日子,她一個小小的孩童,要跟上過訓練的護衛的腳程是何等吃力,跌跌絆絆的不知吃了多少苦頭。
無憂在宮中跑跑跳跳,跌著碰著也是有的,但何曾受過這許多傷。
心疼得心尖都在顫,什麽也不再問,將她緊緊攬入懷裏:“憂憂,別哭,不問了,我不問了。是我不好,我不該迫你。”
無憂這些日子摔破了膝蓋,爬起身,痛得幾乎走不動路,但怕囚車走遠,再跟不上,也隻是用手捂了捂,便又咬牙忍痛趕路,一路上沒曾哭過一聲。
躲在暗處,看著他昏迷不醒,怕驚動守衛,也硬是強崩著,沒發出一點聲音,眼巴巴的瞅著,心裏隻有一個念頭:一定要將子言哥哥救出來。
現在被他抱在懷裏,象是走丟的孩子,終於找到到家長,身上的痛加上這些日子的委屈全湧了上來,硬是哭個沒完沒了,直到哭得沒了力氣,才抽噎著在他懷裏睡去。
即使是睡著,攥著他衣裳的小手也絲毫不鬆。
子言隻要輕輕一動,她便會驚醒,如受驚的小獸一般惶恐的將他看著,紅腫的眼裏盡是血絲。
他初醒,身上酸痛無力,卻抱了她一夜,不敢動彈。
在齋堂不缺吃少穿,子言得到了很好的休息,病很快的好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