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知道那是一種什麽樣的折磨,到現在,我還經常半夜被巨大的砰砰聲砸醒,一身冷汗,也分不清是我媽自棺材裏砸出來的,還是那砸木橛子的聲音。”牛章權說到這裏,伸出手來摸了把臉,這才發現手心已經滿是冷汗。
孟久沉默半響,吐出一口氣道:“是活葬的習俗?”
牛章權似乎還沉浸在痛苦的回憶裏,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孟久下意識的揉了揉太陽穴,卻揉不開緊鎖的眉頭:“現在,還在用這習俗嗎?”
牛章權搖頭,眼中透出一種憤恨道:“我不知道,我媽埋了之後,我就被我爸帶到外麵,遺棄在路邊。”
“你恨你爸?”
牛章權頭不動,卻挑起眼珠,陰冷的看著孟久道:“你說呢?”
孟久歎了口氣,靠在轉椅背上,道:“你實在不該怪你爸的。”
牛章權冷笑:“不用扮演慈善家的麵孔,我不是來做心理治療的。”
孟久有些憐憫的看著牛章權,淡淡道:“牛章權,我隻是要告訴你一個事實。”
“哦?”
“你破壞了規矩,被扔出來是自作自受!”
“你!”牛章權豁然站起,憤怒的盯著孟久,冷冷道:“別以為我還隻是一個小商販!告訴你,我現在什麽都做的出來!”
孟久冷笑:“如果你不願意接受事實,那麽就請從這裏出去。”
牛章權喘著粗氣,盯著孟久,許久,頹然坐回到沙發中,啞著嗓子道:“對不起,我太激動了。”
孟久皺了皺眉,這男人的性格變化太快,又如此能忍善變,實在應該去看看心理醫生。不過,那要在他解決了根源的問題之後??心理醫生是管不了詐屍的。
短暫的沉默後,牛章權似乎平靜了一些,這才繼續他的敘述。
8歲的孩子已經記事了,可母親的死對他的震撼太大,以至於完全的忽略了父親對他說的話。所以,當他被父親遺棄之後,心裏剩下的,隻有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