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樣再次離家出走的當晚,霹靂也遭遇小人生的一次大變故。
一切很平常,像過去經常的那樣,她蹬著自行車,輕車熟路騎到李博懷單位地質研究所,準備接她爸下班,爺兒倆一起回家。
正巧看見李博懷走出研究所大門,霹靂喊聲“爸”,他沒聽見,接二連三的汽車把她阻隔在街對麵。
等穿過馬路,再尋找父親身影時,望見他走進一家茶餐廳,追過去,下麵的一幕讓霹靂瞠目結舌——燈火通明的落地窗裏,一名中年婦女正幫李博懷理衣領,以管窺豹,動作透視私密。
霹靂意識到自己正在目睹那種屬於“不可告人”性質的內容,藏在綠植後,變成偷窺者。
她爸落座在中年婦女對麵,她是餐廳內部的人,兩人談笑風生,親昵都帶著輕車熟路的味道,不是一天兩天了。
中年女人隔桌拿餐巾給李博懷擦嘴角的動作沒發生完,霹靂掉頭離去。
無須再確定什麽,19歲的女孩下一步需要考慮的是:自己該如何處理這個“私密”?回家和她媽獨處,先試探楊爾,看她是否蒙在鼓裏、一無所知? “我爸是不總不回家吃飯?你知道他經常約什麽人嗎?” “不知道。”
“沒問問?” “沒問。”
“我這次回來,覺得你和我爸氣場變了。”
“什麽氣場?又不練氣功。”
“你倆之間氣氛有點怪,以前整天吵架,現在怎麽變客氣了?” “這些日子忙著送你姥爺,哪有心思跟他吵架?噢,以前我們吵你嫌煩,現在不吵你還失落了?” “關鍵我覺得不正常,你倆出什麽問題了?” “出什麽問題呀?歲數大了,火氣小了,也吵夠了。”
楊爾被問得心虛,但她遮掩的和霹靂探究的不是一個軌道。
“媽,我覺得你有些方麵太粗心,對我爸不關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