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博懷語塞,自己的委屈怨不得別人,女兒的委屈卻是做父母的一手造就。
“知道這三年我是怎麽過來的嗎?說話隻有牆壁回聲,沒人給你張羅吃喝,不吃就餓著,生病躺倒前得把麵包、水、藥繞著身子擺一圈,我要解決生活裏出現的一切問題,必須忘了自己才16歲,你們自己有沒有試過這樣?” “霹靂,你媽設計出國留學這條路,是為你以後發展好。”
“我是她槍膛裏的子彈,她打向哪兒,我射到哪兒,完全沒有自主。”
“那你喜歡什麽?” “我喜歡什麽有意義嗎?喜歡一個,被她擊斃一個。”
“你媽替你做主是強勢習慣,但不是沒有她的經驗和道理,她為你規劃好一條穩妥的路,別的孩子沒你這麽好的條件,將來有一天,你會感激她為你創造的一切。”
“難道我的理想主義遇到你們的經驗主義,就要被PK掉?你也希望我這樣長大?” “我當然希望你能求學、畢業,然後一帆風順進入社會。”
“我滿足的是你們!既然這樣,你們也得滿足我,我有一個要求。”
“你說。”
李博懷知道,下麵說的才是談話核心。
“我要是申請上了劍橋,兩年內,你先別和那女的再婚。”
霹靂猛然把兩件風馬牛不相及的事情拉在一起,組合成因果關係,而且不由分說。
“兩年?”李博懷瞠目結舌,找不到兩件事之間的對接點。
“等不了?” “那倒不是,我再婚跟你考大學有關係嗎?” “當然有,我也需要時間調整,已經夠不給你添麻煩的了。”
“這算是交換?” “算是吧,答應嗎?” “好,我答應。”
女兒的任性自有道理,李博懷沒權利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