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裏麵,殷揚依照蔣覆海的推薦,先後遊覽了“張公”、“善卷”兩洞。
在身兼導遊與監視雙職的陸曉鳳眼中,他始終是一幅不急不躁,遊水玩水的悠然樣子。這個信息,令得蔣老爺子的心情一下子變得焦慮起來。
特別是,他從自己的大孫子口裏,知道了雙方曾有過的那次不愉快經曆之後,這種焦慮的情緒逐漸有了升級放大的趨勢。
這一晚,很喜歡以請客吃飯的熟絡手段,結交朋友,並顯示自家豪爽大方的蔣老爺子,又一次宴請殷揚三人。
當殷揚、殷三、殷四,準時到達酒宴後,他們竟然發現,不止前番耀武揚威不成反被羞辱的蔣文在場,就連那個倒黴得被人打斷條腿的老二蔣武,亦是撐著雙拐杖,抱病出席了晚宴。
看見這兄弟倆人一個黑著臉、一個白著臉的陰沉模樣,殷揚立刻敏感地察覺到,那位整日裏都是大聲笑著的蔣老爺子,今天晚上,怕是真要發飆了。
果不其然,酒筵進行當中,就在賓主隨性,酒酣飲暢之際,宴會的主人蔣覆海,終於發難般的攤牌了:
“殷公子身驕肉貴,這兩日駕宿鄙莊,可還住得習慣麽?”
殷揚喝盡了酒,點了下頭,抬首,對上蔣覆海和善的目光,從容笑道:“歸雲莊景致清雅,蔣莊主招待周道,晚輩哪敢有半點不適?殷揚確是住得很舒服呢。”
蔣文的名字裏帶著個“文”字,卻隻因為他是蔣覆海的亡子先生出來的關係,其人與文,倒是半點也不搭界。此時,聽到殷揚這頭笑麵虎又扮起了尊老敬閑,忍不住冷哼一聲,怪聲怪氣的插話道:
“像殷公子這等強人,又哪有什麽‘敢’或‘不敢’的說法。未免太客套了吧!”
殷揚看了居於首座、不動聲色的蔣覆海一眼,伸筷於自己的案上夾了塊香辣蚌肉,吃了佐酒以後,這才不慌不忙地朝著不長記性的蔣文溫和一笑,問道:“蔣大少剛才說我是什麽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