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大唐風流

第90章 孺子,可教也!

也許是聽得張易之久久無語,似乎是不怎麽相信自己一般,武攸緒又笑道:“我這人平生唯有兩個嗜好,一是易學,二是女色。關於這二點,你現在應該明白的,我就不多說了。對於易學,你們年輕人未必相信,總覺得這是怪力亂神之說,但我要說的是,很多的東西,還是信則有,不信則無,信得也信不得,信不得也信得。”

張易之被他這一番話繞得暈暈的,瞠目結舌,不知該如何接口。

“就比如說我自己吧,放棄名爵歸隱山林,固然是我平生之誌,可人不都說嗎,‘小隱隱於野,中隱隱於市,大隱隱於朝。’既然在朝堂為官本身也可以成為一種退隱的方式,我又何必非要追求這形式,跑到這莽莽青山中來呢?”

說到這裏,也許是有些興起,武攸緒幹脆放下釣竿,轉過身來,繼續說道:“說起來你也許未必相信,很早以前,我就從我自己還有我的那些堂兄弟的身上,看見了厄難之兆。”

“先生的意思是,你不看好武家繼承聖皇的社稷江山嗎?”張易之的聲音簡直有些顫抖了。這不是因為武攸緒和他一個不相幹的人說起這樣重要的事情,而是因為在真實的曆史上,最後武家的確是沒有繼承江山。諸如武承嗣、武三思這些人,好像都沒有得到什麽好下場!如果武攸緒能看出這些的話,這個人就比張憬藏那種號稱神仙實則屁本事沒有的神棍牛*逼太多了。

“我沒有這樣說,也不會這樣說!天道循環,世情若水,這就是咱們日常所謂‘山無常形,水無常勢’的意思了。天地萬物說來說去都離不開一個‘變’字,世間沒有任何一件事情有一定之規,也沒有任何一個人有一定之命數。我不說別人,就說我自己吧,自從搬到這山上來住之後,我感覺自己這種厄難之命已經漸漸散去了,至於能走到哪一步,甚至某一天這種厄難之命會不會去而複返,就不得而知了。所以,從這個意義上而言,世間並沒有什麽每爻必中的相士。一個相士,有時候他算錯了,不等於他的相術就不堪,即使他算準了,也不等於他相術就精良。很多時候,這都隻是一個運氣的問題,算錯則表示運氣差,算準則表示運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