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天的功夫,餘一利便以謀反罪被判斬立決,其家眷一律流放,亦有人傳,餘一利那個老泰山也被摘去了烏紗帽,也有人說,餘一利有關的親戚朋友都受了牽連,總之,傳到最後,也未能傳出個準確的版本來,但是,街頭上歡慶的人群卻真真切切的顯示了那餘一利是如何的不得民心,那些被餘一利壓迫已久的商販們主動聚集在一起,甚至有人上門請顏妍出麵共賀,說是要請舞獅隊在西市慶賀。
麵對那些熱情的邀請,顏妍沉默了,她想起了那個淡然的婦人,想起了那個倔強的小男孩。
餘一利隻不過是個小小的戶部官吏,他的老泰山也不過是個翰林學士,隻不過能在皇上麵前說上幾句,隻不過kao了某方的勢力,便能在民間興風作浪,為所欲為,而現在呢,昔日風光卻在一夕間土崩瓦解,成了被人痛打的落水狗。
榮華富貴不過是鏡中花水中月,若能和心愛的人安安穩穩的白首才是最幸福的事吧。
顏妍站在水井邊,看著水中的倒影長歎,忽然想起了徐玉婉,那個可憐的女人,所托非人,一輩子就這麽熬費在黑暗的天牢裏,到最後連生死都不為人知。
心情有些低落的站了一會.兒,天已漸漸黑沉,景夜還是沒有消息,不知道紅鷂的事處理的如何了?他會心軟嗎?思緒有些浮亂,一時間顏妍茫然不知所措,歎著氣轉身準備回房,來到房門口卻發現韓弈正站在那兒看著她,那目光深遂幽怨,隱隱有著壓抑的痛和不舍,她不由怔忡的停下腳步,就這麽呆呆的看著韓弈。
“唉,妍兒,我要走了。”許久,韓弈才低低的說道。
“走?去哪兒?”顏妍下意識的問,話一.出口才覺出不對來,韓弈有自己的家,如今除夕在際,他怎麽可能不回家團圓呢。
“餘一利的事已經處理好了,我.也能放心的離開了。”韓弈的目光閃了閃,似乎對她的話有些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