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袋沉沉的,像要被撕裂開一般,這就是宿醉的代價吧,痛並快樂著。這也是與陸昭儀第二次月下對飲了,我們很像,不僅僅是外表,醒來時發現已安躺在軟榻上,陪侍在一旁的芸霜見我已醒,急忙端了熱茶來。
“昭儀娘娘可還安好?”喝過茶我又將杯盞遞還給她,芸霜是秋浣宮的婢女,也是時常陪伴陸昭儀左右之人,住在夢東園的這些時日也與她照過幾麵,但僅僅數麵之緣便直覺此人心機太重又喜奉迎,興許有些武斷吧!
“回婕妤娘娘的話,主子一早便起身了,現下正與皇上在前廳坐著呢,說是不想擾了娘娘清夢,特命奴婢在此守侯。”單從皇上賞了一座暮菀宮來看,便能瞧出皇上對我的看重,她既是喜好奉迎之人又怎會不百般討好呢!隻是那種諂媚的眼神,卻令我覺得渾身不自在。
芸霜引著我來到正殿,彼時景桓與陸昭儀正在對弈,見我到來景桓放下棋子笑稱自己輸了:“鬱兒可有好些了?”
“回皇上的話,鬱兒已無大礙,倒是令皇上這般操心是鬱兒的不是了。”又與陸昭儀互相問候了一番,景桓便攜著我往暮菀宮去,他最近似乎十分喜歡牽我的手,這令我有一瞬的錯覺,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是這樣的溫暖。甬道上我有片刻的失神,想著昨夜裏喧哥哥說過的話,從來他就不是我要的男人,他太順從了就算我要天上的星,怕是他也會架了梯子上天去摘,我愛的男人必須要能夠令我仰望。
遠遠望去所有的宮殿幾乎都是延綿聯係在一起的,卻惟獨暮菀宮獨具一格,景桓說那是因為我在他心裏是獨一無二的,他說我與那些女人不一樣,他說不想我再被卷入那些紛繁的爭鬥中去,他說他隻想和他的鬱兒在這裏過兩個人的世界。我沒有追問為何他昨夜遲遲不歸,答案隻不過讓自己徒增憂擾,再也不想去猜曉華費盡心力的接近,正如景桓說的後宮中的爭鬥他不是不知,正因為如此才不想我陷入洪流。隻是,景桓啊,因了你的寵愛我卻無路可退,可惜的是,這個道理我卻明白的太晚,在你牽著我的手邁入暮菀宮時,我卻那麽天真的以為誠如你所說,自己可以避開這些紛紛擾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