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興五年十一月初五,坐在廊下四周圍遊來蕩去的空氣中滿是初冬的寒意,這一天感覺原本閑散的宮人們忽然都忙碌了起來,早幾日便聽小蠻說是東越的使者要往京都來朝貢,想必就是這幾日了吧。雖已是初冬,但今日的陽光卻格外好,坐在廊下沐浴著暖暖的陽光,想來也是難得的清閑便更是愜意起來。
正所謂美好時光總是短暫,還未看到人影,便聽著了小蠻的叫喚,這丫頭總是咋咋呼呼的,隻是。。每每看到她我便不自覺的想到了碧兒,她跑得氣喘籲籲的見我氣定神閑的坐著,更是幹跺腳:“主子您怎麽還坐這呀,東越的使者都過了西華門了。”因為聽說有東越使者要來,妃嬪們也一早是將自己打扮得像個孔雀一般,而我自料想以我的品級該是輪不到接見外使的吧。
“蠻丫頭又何必如此緊張呢,東越使者前來來朝貢,咱們運氣好興許能分上幾件稀罕東西,又何必費神打扮起來呢?”小蠻並不搭理我,隻是拉著我便往屋裏去,這在旁人看來一個婢女跟主子拉拉扯扯那就是天大的罪,然而暮菀宮中的婢女卻早是習以為常了。小蠻推著我在梳妝台前坐下,我抬起頭,鏡中的人兒描著淡淡的翠眉,依舊淡然的神情那張臉一點都沒變,或者變的隻是當初如瀑般的長發,如今已在腦後挽做了髻;或者變的隻是昔日那根古玉簪子而今卻換成了饅頭珠翠;或者變的隻是從前那顆透明的心,今日卻變得越來越冷漠。
小軒窗,正梳妝,我隻是感慨昔日那個能夠笑得開懷的菀鬱,卻成了現今銅鏡前那個素雅的小婦人。窗欞上的圖紋倒映在我左頰,從來不曾留心原來窗欞圖案竟然是。。。伸手輕輕撫著那些鏤空的圖紋,錦紫蘇的花形,景桓這也是你的絕望嗎?一早你便知道,你什麽都知道,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