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赫連將軍又出征了,看來皇上是打算開始倚重赫連家了呢!”待茗曦和周耀佟走遠了,陸昭儀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棋盤上,她比從前更淡然了,但我卻更喜歡眼前的她,如果說從前的她雖然是錦衣玉食,但目光所以一片空茫,而今身陷淩煙閣日子是苦了些,但至少我在她眼中還能看到期盼,她還在等著那個他嗎?
“福兮禍兮,如果說爹爹的出征,在旁人眼裏是赫連家至高無上的榮耀的話,我寧可不要這樣的榮耀,也要換得爹爹能夠在家中安享天年。姐姐在這裏還好嗎,至於那些侍衛和婢女菀鬱早已替姐姐打點妥當,姐姐若有什麽需要盡管吩咐便是,看得出來姐姐已經和從前不一樣了,你的眼神裏有守望,姐姐口中的葉先生又是個怎樣的人呢?”
聽得葉先生的名字陸昭儀終是將目光從棋盤移開了:“妹妹你這樣聰明,姐姐又如何不知你心裏在想什麽呢,葉先生他不過是個文弱書生,而赫連將軍身經百戰勝敗顯而易見。”
文弱書生嗎,那麽二叔何故會敗在這樣一個書生手裏,二叔常年駐守南疆亦是身經百戰,又怎會兵敗至此丟了白水、新月更丟了自己的性命,我輕歎一聲:“姐姐可知平戎將軍便正是敗在你口中這位文弱書生手中,既能成為南詔軍的主帥想必也定非昔日那個教書先生了吧!”
“他不會變的,我記憶中的他永遠是那個在長亭中寂寥的彈著《長相思》的葉先生。”人生若隻如初見,納蘭的詞我卻情願沒有下一句,若是能夠隻記得初時的樣子那也是幸福的吧,如果人可以不要變,誰都不要變還是初時的樣子,該有多好。走時聽到西廂房內傳來陣陣輕咳,不忍再去看她,我怕看到榮皇後的病容會忍不住想要抖出皇後的事來,而這樣的結果於我便是萬劫不複,日後還是少來淩煙閣吧,免得皇後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