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唐濤滋溜吸了口寒氣,全身的雞皮疙瘩爆豆一樣紛紛炸起,原本靈光的腦袋嘎吱一聲停止了轉動,包括腿腳的傷痛都忘了個幹幹淨淨。
經過因驚恐而放大的眼瞳,這條看不清顏色和長度的野蛇活脫脫倒影在了空白的腦屏上,三角腦袋投影一般幽幽晃動著,輕快地吞吐著開叉的長芯,偶爾,發出吱吱的怪聲。
蛇,比人類的誕生早得多,億萬年來生存於陰暗之地,它的靈魂,早已占據了人類恐懼意識的頂峰。
溫風蕩蕩,在黑暗的山地上空飄飄灑灑,至山凹間,飛旋著、鳴叫著,好象在呼喚什麽。
一個雙腿受傷的土民,一條遊動的花斑野蛇——
對峙,不期然形成……
呼來蕩去的夜風,撲在臉頰上,很是躁熱。
三角形的腦袋兩邊,令人恐怖的蛇目,一動不動地緊盯著前麵這個持刃相向的異類:他的身下,正流著血,一股一股的,緩緩地滲在草葉上,啊,鮮美的血!
脆瑩瑩的汗滴,從身體各個部位,簌簌地滲露不止,在變得冰涼的軀體上,凝聚成一道道急流,四麵肆虐著,隨著時間的緩慢推移,仿佛要把他淹沒!
沉默。
同樣的靜謐中,釋放著不同的心理狀態,或許,歸咎於共同的目的,抑或,不同。
一個無語——聽說,這種四體長爪的家夥最厲害,老早就憑銳利的家夥侵犯我們,見了就殺,自始至終將我們視為凶靈,我們厲害,這是生存本能,更是我們萬年不滅的原因,你們有什麽?就憑古怪的腦袋?就憑四隻分叉的爪子?哪有尖利的毒牙和伸彈可曲的身軀美妙!不得不承認,你們確實會算計自然,憑這些就要逼死我們?這不公平,哦,爪子裏抓著什麽爛玩意?有本事自己來!看你傻兒吧唧的還挺神氣,神氣什麽?踩我的草窩,攪我的清夢,不過想看看誰這麽大膽,卻是你,見了我還反身找事,太囂張了吧,今天就盯上你了!咦?這家夥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