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要走麽?”蕭月生輕輕入下竹箸,拭了拭嘴角。
“你想走……”他忽然一笑,“……那便走吧——!”他臉上帶著淡淡的笑容,目光冷冷掃過她秀雅的麵龐,不再看她。
“……”程英本是欲說幾句承蒙照顧之語,觸到他的帶著幾分寂寞蕭索的寒冷目光,卻再也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一頓早餐,蕭月生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的微笑,卻未再說一句話。
其餘諸人,也沒有說話,隻是默默的吃飯,沒有屋頂的大廳內,幽幽香氣之中,卻籠罩著極為壓抑的氣氛,即使夾菜之時,人們也輕手輕腳,避免聲音的發出。
隻是完顏萍眼中的憂色越來越重,黛眉輕蹙,愁雲重重,本帶著柔弱氣質的玉臉,越發顯得楚楚動人。
她已經發覺,自己丈夫越來越不對勁,心緒波動過大,實在大為反常。
換作以前,他總是雲淡風輕的姓格,萬事皆是不熒於懷,即使生氣,發脾氣,卻也總感覺是鬧著玩兒,不是真的生氣,他的心,仍是平和而圓融的。
但這一次,他在吃飯時的情緒變化,她卻能感覺出,他的心在波動。丈夫曾言,修道之人,修到最後,修的僅是心而已,而這一次,他的道心卻並非原來那般堅不可破了。
臨安的普度寺,位於天目山之巔,雖是地位幽僻之地,卻是聲名遠揚,主持方丈燭明大師,是聲名遠著的道德大僧,人所共欽。
隻是普度寺地處天目之巔,山路崎嶇難行,平常之人,隻能望而興歎,隻能遠瞻而已。
因此普度寺雖然彰名於外,卻仍不失清幽,實是一個避世的清靜所在。
蕭月生與燭明大師相識,也是平常的緊,隻是他無聊時閑遊臨安城,偶爾聽說普度寺的方丈大師是有道高僧,且琴棋書畫,無一不精,實是不世之才。
蕭月生好奇之下,拜訪普度寺,以棋會友,從而結成方外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