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夜風如水。天地好似一大塊琉璃,古邪塵所在的這處小穀恰如一小小盆景嵌在琉璃中。
小小的山穀內有一條溪水,四周野花爛漫,蟲子聲不絕於耳。淡紫色藤蘿從山穀兩側懸崖上直垂下來,幾個碩大的鳥巢掛在藤蘿間,偶爾可以聽到小雛鳥的鳴叫。幾條極細的綠蛇小心翼翼的在藤蘿間攀爬,偶爾它們張開大嘴對著鳥巢發一通狠。
做道人裝束的古邪塵懶散的倚在小溪邊一塊大石上,一頭猛虎偎依在他足下,一隻高有四尺許的大白鶴站在他身邊,乍一看去大有仙人之氣。
但是仔細看看,猛虎被人打得鼻青臉腫現在正陷入昏迷;白鶴的翅膀大筋被人撚偏了筋動彈不得,長嘴幹脆被人用繩子綁得死死的,自然是一聲都叫不出來。一獸一禽怎麽看怎麽是一個落魄淒涼,古邪塵的這股子仙人之氣蕩然無存,倒是顯得邪氣衝天。
微風吹來,身穿黑色大披風的瞤華從穀口出現,他身體幾個縱跳就到了古邪塵麵前。那生得俊秀無比的年輕道人手持一柄拂塵搖搖擺擺的跟在瞤華身邊,他邁步看似輕緩,卻是不比縱躍如飛的瞤華慢了半點。兩人同時朝古邪塵行了一禮,瞤華抱拳道:“古先生,這位是我們這一次的領隊,終南後山盤桃穀雲台關小張道人,你叫他牛鼻子小張就是。”
小張道人朝古邪塵稽首一禮,他含笑道:“古先生卻也是我們炎黃一脈。”
古邪塵急忙站起來抱拳還禮道:“此言甚是,雖然古家根基在北美大陸,但是這炎黃祖宗卻是不敢忘,我們正是族人。”
一蓬黑霧猛的從小溪裏噴出,渾身裹在黑色披風裏的波比比帶著一名金發碧眼的粗壯漢子以及一個**肥臀的金發女郎從黑煙中大步走出。波比比沙啞的笑道:“今曰這裏隻論真金白銀,諸位千萬不要亂攀關係。嘿嘿,族人,族人,兩個活人和一個僵屍也算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