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不要看我鋪張浪費,豬頭我是幾千塊一瓶的酒也能喝,兩塊錢一瓶的啤酒我也喜歡!”光頭胖子給自己撬開了一瓶啤酒,一邊往肚子裏灌酒,一邊含糊不清的說道:“大酒店的海鮮我也喜歡,路邊的小攤子也喜歡!奶奶的,說起來,我還是更喜歡這路邊攤子的口味!”
光頭胖子很有點狂姓大發的味道,他搖頭晃腦的喝著啤酒,嘰哩咕嚕的不知道在叫罵些什麽。林逍麵帶微笑的看著光頭胖子,注意力卻全都放在了馬路對麵的一間小小的雜貨店那裏。
一個身穿白底小藍花睡裙的小女人,正抱著一個牙牙學語的嬰孩,在雜貨鋪裏挑選擦地的墩布。小女人用上海特有的口音和那店老板有一聲沒一聲的閑扯著,語調裏透出了幾分滿足、幾分從容。那嬰孩不斷的用手指揉搓自己的臉蛋,眼睛張得大大的,傻乎乎的笑著。那可愛的麵容,讓林逍也不由得笑了起來。
這個小女人,沒有那些燈紅酒綠的地方那些女人身上的嬌氣和銳氣,她很素淨、很閑散,就有如回春穀後山岩石後一朵簡簡單單的野花,靜靜的開放、靜靜的吐著一點點淡淡的香氣。這個小女人並不美,容貌隻能用普通來形容,但是她臉上那種真切的滿足感,令林逍心裏很舒服。四周的空氣依舊是如此的混濁,一點點稀薄的靈氣中依舊混雜著令人不堪忍受的臭氣和雜質,但是那個女人身邊似乎有一圈奇異的光暈,她令得她身周的小小的一塊兒天地都變得很溫暖,很祥和,很幹淨。
注意力從那小小的雜貨鋪裏移開,幾個身穿校服、背著書包的小男生、小女生嘰嘰喳喳的從馬路對麵蹦跳走過。一個胖乎乎的小女孩子手上拎著一把羊肉串,一邊含糊不清的和身邊的朋友討論著什麽,一邊大口大口的將羊肉串上‘滋滋’冒油的肉塊用力的咬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