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算成現代的時間,寅時就是早上5點左右。深秋的北方,這個點還是一片漆黑,即便以京城的繁華,此時街上也沒有什麽行人。周秀春和寧采臣身穿官服,步行在空曠的馬路上,顯得有些紮眼。夏侯霸終究隻是基層幹部,左右不了京城的市場,區區兩個銅板,別說是買到汗血寶馬,就是拉血寶馬也沒戲。
寧采臣沒想到自己平生第一次穿官服,居然是租來的,人生觀受到衝擊後,一路上不停地歎氣。周秀春用小指在鼻孔裏挖出一大坨粘乎乎的東西,偷偷擦在寧采臣的背後,勸說道:“國榮,我說你再這個歎氣下去,很容易得抑鬱症的,做人嘛,開心最重要,待會兒解決掉蔡勝祥回去,我讓青風下麵給你吃。”
“我哪裏還吃得下麵!”寧采臣滿麵愁容說道,“昨晚上老伯和我念叨了一整晚,說這個朝廷快不行了,賣官鬻爵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連早朝的席位都成**,而且你知道最惡心的是什麽嗎?”
“是什麽?”
“最惡心的就是,我們居然也要買票進去!”
周秀春奇怪道:“誰說我們要買票進去的?”
寧采臣一怔,問道:“我們不用買票嗎?”
周秀春道:“我們口袋裏半個子都沒有,拿什麽買票?”
寧采臣一臉迷糊道:“那我們怎麽進去?”
“廢話,當然是翻牆進去了!”
兩個人邊走邊說,沒一會兒就到了紫禁城的門口。
紫禁城綿長的城牆延伸開來,一直到很遠很遠的地方才拐一個彎,巨大的城門緊閉著,城門兩側豎著兩排巍峨的士兵雕塑,每一個高度齊平,至少都有十來米高,城門上的碉樓裏,火把將門口照得通明。大門邊上,開著一個小門,門外排起了長長的隊伍,絕大多數是入朝開會的大臣,中間間雜著一些不怕死的買票參觀的大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