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麽一瞬間,我覺得是自己的耳朵出問題了。演講台上的老人剛才喊了什麽?為了我等狼人的榮耀?他沒有開玩笑嗎?
演講台下的客人們毫無芥蒂地接受了老人的發言,並且為此歡呼、幹杯,就好像老人剛才喊的隻是一句非常普通的口號,而他們也非常普通地接受了,僅此而已。
就連站在旁邊的霧切響子也不可避免地僵硬了一下,但是她很快就使自己恢複鎮定,露出了思考的神色。
我將目光從她的身上挪開,看向周圍。
從老人的發言和客人們的反應來看,在場聚集的十有八九都是狼人,而這裏則是台上那名老狼人的壽宴。雖然十分震驚,但是我並不認為老人隻是在開玩笑,也不認為客人們的反應隻是在配合老人開玩笑這麽簡單。因為在生存劇本開啟之後,我幾乎是立刻就得到了狼人的信息,而霧切響子也自稱得到了這種信息,所以這很可能就是黑幕對於這次生存劇本中會發生的事件的暗示。盡管這種推理看上去隻是無聊的臆想,隻是將兩個人同時遇到的巧合視作為不詳征兆的迷信思維,可我就是無法不相信它。
同樣是巧合,如果說老人隻是巧合地開了這麽一個敏感的玩笑,那才是令我無法相信的。
假設,這裏是狼人的宴會,而聚集於此的客人們也都是狼人,那麽我們——我、霧切響子和自稱早已在此的第三人又是什麽身份?
早在進入這家酒店的大堂之前,守在門口的服務員就確認了我們的身份,允許我們通行,也就是說我和霧切響子也在這場宴會的受邀者名單上,而早已在此的第三人就更不用說。這是不是說明,我們在這個世界的身份,也和周圍的客人們一樣,都是狼人?
我們是狼人?
我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身體。
無論是在河狸市劇本,還是在這裏,我的外表都沒有發生過改變,這有兩種可能。第一,我是以自己的身體被傳送到這個世界,但是這樣一來,劇本世界的寧海的去向就成謎了;第二,我隻有精神和靈魂被傳送到這個世界,附體到了劇本世界的寧海的身上,這種可能性也能解釋我的衣服發生改變的理由,而既然大家都是寧海,那麽長得差不多也是十分正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