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局室內,木森習慣性的摸出一隻煙正欲點上,卻發現桌子上根本就沒有擺放煙灰缸,微微的怔了怔,有些尷尬的將煙放回了口袋裏。
張清弈抬頭看了木森一眼,將手中的棋子落在了全盤最後的一個大場。
“很奇怪的一個人啊,若不是實戰的經驗少了一點,今天我怕真的要陰溝裏翻船了,一個連業餘段位都沒有的棋手竟然有這樣的實力,真是讓人不可思議。”張清弈暗自忖道。
未開盤時,張清弈根本就沒有將木森放在心上,對於他來說,和木森這樣一個低級別的棋手對局,比平時的練習賽還要來的更加輕鬆。早上剛來到棋會的時候,其他的六位棋手就紛紛的和他打趣,說他這盤棋完全就是白撿,眼光中都露出一絲絲的羨慕,張清弈聞言隻是淡淡的一笑,在這些羨慕的眼光裏,他更多的是看到這些人的慶幸,他很清楚,沒有人願意在這樣的大賽裏碰上自己。自去年五月開始,他保持了三十七場國內賽事的不敗,同時還進入了兩項世界大賽的決賽,在國內棋手的眼裏,自己怕就是他們的噩夢吧?張清弈如是的想到。
然而,這又算的了什麽?在張清弈的心中,這一切的一切離他的夢想還差的很遠很遠,他所想得到的是——站在那萬仞的高山之巔,任金風鼓**自己的衣袂,睥睨中,孤獨的品嚐著那無敵的寂寞——是的,這些才是自己想要的,哪怕自己甚至還不是一個世界冠軍,可是那一天還會遙遠嗎?燕雀安知鴻鵠誌!這些人又哪能猜得中自己的心思?輕輕的一笑,張清弈微揚的嘴角彎出些些的嘲諷。
一直到開局猜先時,張清弈都沒有把木森真正的放在眼裏,在他想來,這決非是自己的驕傲與輕敵,也許,兩人的實力並沒有現實中的級別所反映出的那麽大的差距,但是,讓一個業餘棋手去戰勝一個超一流的九段棋手,這未免有些說笑話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