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陰荏苒,歲月匆匆,轉瞬間,已是半年的時間過去。
當木森再次的來到江陵寺之後,他過上了一種他從未曾意料到的生活。第二次來時,他的肩膀落滿細碎的雪花,但輕輕的一彈指後,便又跨過了一季,獵獵寒風中飄逸的雪花成了逝去的記憶,那剪出滿世界綠色的漫漫春風竟也幻成了昨日的氣息。抬頭間,又是炎炎的夏日,新一輪肆意蒸烤著大地的夏日。
木森就在這樣的夏日裏,來回的奔行著。從江陵寺到成都的圍棋協會,再從圍棋協會到張字齡和沈陽合辦的圍棋俱樂部,然後再回到江陵寺,每一個星期一個循環,日複一日,木森就這樣重複的過著每一個星期,卻樂此不疲。
這半年裏,最讓木森高興的是他可以和真正的職業高手進行實戰的對局,無論是在棋協還是俱樂部裏,一盤又一盤高水平的對局讓他領悟了很多的東西,一些以前摸棱兩可的設想和構思也漸漸的在這樣的對局裏慢慢的清晰——
然而,這也是讓他感到最鬱悶的地方,對棋形的掌握,於全局的構思,木森自認為都有了長足的進步,事實上,對高段位職業棋手勝多負少的戰績也足以證明這樣的進步,但他仍然感到鬱悶。每次對局時,總有一種莫名的情緒在胸中緩緩潛行,隱隱約約的,他卻無法從容的去抓住它。他感到有什麽地方不對勁,他也曾懷疑是否是自己對於棋道的認識有了偏差,但是現實當中棋力的提升又讓他打消了這種懷疑。就這樣,這種的患得患失的鬱悶籠罩了他半年的時間。
對這種情緒,木森也曾請教過智能,智能卻說,瓜熟蒂落,水到渠成,時間到了自然就會明白。木森對於這種玄妙的回答很不滿意,但卻無可奈何,其實他自己也知道,有很多東西確實是需要靠自己來領悟的,外人的提點隻能治標,卻不可治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