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雨似乎越下越大,向窗外看去,天色也陰沉了許多,一道道手指粗的水柱從屋簷上急速的飛泄下來,‘劈啪’的落在地上,使整個棋會都籠罩在這一片喧囂的雨聲當中。
因了這雨聲,對局室裏竟顯得格外的安靜。
費立文已經很久沒有落子了,他前俯著身子,默默的注視著棋盤,臉上的神色也陰晴不定。
木森看了看時間,自己應該還有一個小時的保留時間,而費立文再有五六分鍾就要開始讀秒了。
正如張清弈所判斷的那樣,在費立文吃下木森的那顆白子之後,黑棋就陷入了苦戰。
木森二路的透點本就是絕先,費立文無法不應,等到木森抽回手將扳頭的這一子長出後,費立文便再次的陷入到長考當中。
從棋盤上的局勢來看,白棋在中腹隻需圍住十五目的實空就足以使黑棋貼不出目來了。而讓木森感到樂觀的是,他有足夠的把握在中腹圍出二十目左右的實空。
對局室內寂靜的氣氛讓木森的煙癮再度複發,算了算時間,他起身離座,向室外走去,走的時候他回頭望了一眼,費立新仍舊保持著剛才的姿勢,仿佛除了棋盤和棋子,此刻再也沒有一樣事物能入他的眼。
深深的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木森從欄杆處向後退了一步,雨勢之大,出乎了他的意料。
木森從口袋裏掏出香煙點上,清新的空氣混著煙草的香味讓他感到無比的愜意。
“好大的雨啊,在這樣的天氣裏下這樣的一盤棋,真是一種享受。這一年多的時間裏,好像沒有一盤棋能有今天這樣寧靜的心緒,自己似乎都已經忘了這是一場極為重要的比賽,總以為是回到了若幹年前,是在和胡子蘭或者其他的某人下棋呢!”木森悠悠的吐著煙圈,略感驚訝的想到。
棋會二樓,會長辦公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