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風道場裏,木森與溫快相對坐在棋盤前,正聽著張昌南對倆人剛才的一盤對局做著點評。其時的樓外,已是夜色沉沉,時有風尖嘯著從窗前掠過,而由於室內外的溫差,窗戶上早已是結上一層蒙蒙的冰霜。
“沒法下了,沒法下了,如果不讓先的話,我怕是沒有爭勝負的可能了。”雖然是冬天,溫快依舊是輕搖著常年在手的折扇,正指著棋盤,無奈的喟歎著。
木森由於這段時間和溫快下的多了,至今還沒有輸過,而且都是以較大的優勢獲勝,所以此時也不再謙虛,隻是微笑不語,自顧的抽著香煙。
“小溫,你這幾年的水平沒什麽提高啊?依我看,甚至還有下降的趨勢,不應該,不應該啊。”張昌南皺著眉頭,毫不留情的批評著溫快。
麵對著張昌南的批評,溫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說道:“老師您不說,我自己也有感覺,大概是因為結了婚添了孩子的緣故吧,這段時間裏對棋的研究確實是少了很多,而且現在道場的事情也很多,實在是抽不出空來啊。”
張昌南不悅的說道:“你跟我別找那麽多的理由,作為一個棋手,你既然選擇了圍棋,那麽你就要專心的對待它,所謂的拳不離手,曲不離口,不管有什麽原因,你每天至少都要摸一摸你的棋子。小溫啊,你知道我當初為什麽收你為弟子嗎?不就是看上了你的那股鑽勁嗎?我問你,你當時的那股勁頭去哪兒了?我看你根本就是安逸的生活過的久了,對圍棋已經失去原有的熱情。”
張昌南的這一番話將溫快說的滿臉通紅,坐在那裏隻是嘿嘿的笑著,象極了一個做了錯事,正被家長批評的頑皮孩子,哪裏還有一絲平日裏儒雅溫柔的風度。
木森在一旁看著這師徒兩人,心中覺得十分有趣,再看著溫快扭捏不安的樣子,便有心替溫快解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