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澤有些沉默,過了一會兒才道:“阿爺,我在外麵工作,不經常回來,你不用把房子給我。”
臨玉富盯著臨澤的眼眸看了許久。
臨澤突然有種自己的心思都被扒開了擺在大街上任人觀賞的感覺,沒來由的心虛讓他覺得很奇怪。
他並不想回到這個地方,也不想要這棟房子,這就是自己最真實的想法,隻是為什麽自己還會有說慌被揭穿的局促感?沒有轉移的視線都仿佛是有意為之的虛張聲勢。
已經他已經想不起當年自己家被二堂哥所霸占時的心情,或許當時他是怨過自己阿爺的,明明都是他的孫子,為什麽要把自己的家讓給二堂哥?為什麽要抹殺了自己家曾經存在的痕跡。
當時從學校回到家裏看到完全陌生的擺設時,他早已經忘卻當時複雜的心情。
父母的屍首火化後埋在了縣裏的墓園,自此,他也沒回過駐鯨灣。
現在稍微一回想,心情仍然十分複雜,更多的還是不解。
如果當時不是恨過,為什麽自己會多年不歸?
如果真的心懷芥蒂,為什麽現在他的心情會平靜得猶如一潭死水?
臨玉富將視線移到了他的手上,緊緊握著道:“別怕,那些東西都被趕走了,你以後多回來看看吧。”
相較於昨天的虛弱,今天他的氣色好了不少,若不是提前知道情況,臨澤隻怕會以為這是身體恢複的征兆,而現在塞滿他腦子的,隻有「回光返照」。
“什麽東西?”臨澤問。
臨玉富口中像是咀嚼著東西在說話,“東西。”
“那些東西是什麽?”臨澤沒聽清楚,於是又問了一句。
臨玉富張嘴嘀嘀咕咕的有些含糊不清,臨澤這次是真的完全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麽了。
臨澤怔了怔,突然想起昨天大伯和大伯母言語間似乎是說過,阿爺在一年前開始腦子就開始有些不大清醒,意思也難以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