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回去之後,我竟做了個羞憤難當的怪夢,醒來後我立馬去了浴房,將弄髒了的衣褲都褪下,在熱騰騰的霧氣中怔楞地望著窗口透進來的日光。
“我怎麽可以做這種夢!”
我感到萬分懊惱,揮拳狠狠地砸向水麵,那一瞬間水花四濺,打濕了浴房的地麵。那樣光怪陸離的夢境,夢中耳鬢廝磨的兩人,不是一對男女,卻是兩個男子。那居於上位的冷俊男人,分明有一雙冷淡的灰瞳。
我為何會做這樣的夢?
是那日受了極大的驚嚇,所以魔怔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隻能將頭埋進水裏,睜著眼望著呼出的氣泡在水中緩緩上升,思緒一時亂飛。
照理來說我這個年歲的公子,房中有侍妾也是十分常見,像元夜那狗雜碎好幾年前就有了一堆妾侍。
但是我,卻從來沒有這方麵的心思。
姑娘家美則美矣,我從不曾動心,接到她們拋到我懷裏的花枝,我也能紋風不動地遞回去。
我的一門心思都在玩樂上邊,今天鬥雞逗狗,明天釣魚泛舟,哪樣不好玩,哪還有什麽心思放到旁人身上。
但謝言似乎是不同的,這樣的不同,帶著洶湧的欲,如翻騰的海要將我溺亡在其中,令我感到沒由來的慌亂和緊張。
我剛沐浴完,就聽小滿來報,說是元夜帶著一大堆厚禮跟我道歉來了,我冷哼一聲,說道,“讓他滾。”
我如今心裏亂得很,根本不想見到這狗雜碎,我急於尋找一個答案,卻絞盡腦汁也想不出自己為何如此反常。
“封慕秋,你是個男子,你合該和女子在一塊。你這樣分明是,離經叛道,大逆不道,反正是道道都不通就對了!”我在心裏狠狠罵自己,還急匆匆地去了一趟書房。
古話說得好,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古往今來總有男人對男人產生過古怪心思的疾病,說不定我能在書中找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