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雖給我爭取了侍讀這個差事,卻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太子不過長你兩歲,卻已久擔大任,行事穩重,其人城府深沉,不容小覷。你若要與他為友,且要小心些,知道嗎?”
“知道啦爹爹!”我那時沒將爹爹的話放在心上,隻覺得欣喜若狂。
爹爹見我高興,也跟著高興起來,笑道,“那元夜上妓-院喝花酒的事被人捅到了皇上跟前去,被禁足半年,他不會再來欺負你了。”
我一聽便知是我爹爹的手筆,不由皺眉,“爹爹,鎮北將軍本身就與你不對付,你還這般...我不想你為了幫我出氣而出事。”
那夜回來後我爹便不讓我出門,說是讓我養傷,其實是不想我聽到外邊人的閑言碎語。
我當晚的舉動,定是被傳得十分難聽,人盡皆知。而元夜雖是欺負我的元凶,但他時常喝花酒,日夜風流都沒事,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有人告發,旁人很難不懷疑到我爹爹的頭上來。
而我爹和鎮北將軍勢力分踞多年,一直都是井水不犯河水,我不想因為此事而讓我爹遇到任何危險。
“小秋,你別多想,爹爹不過是找人傳話罷了。當時皇上還不至於動怒,是太子殿下說,若不加以懲治,以後將門高戶恐會形成這般的歪風邪氣,皇上這才下了命令。”
聽了這話,我才放下心來去太子府當侍讀。
太子府我已來過許多次,往日我都是懷著隱秘的期待和捉襟見肘的局促,但這次不同,此次我定能見到謝言,於是便多了一分坦然。
管家見了瘋我倒是沒像上次那般輕慢,反而恭順地將我領進門。
謝言不喜鋪張,府內所有的裝飾都以簡單的灰白為主,冷淡一如其人,給人一種蕭瑟之感。府內偌大的空地卻隻栽了一棵桃花樹,它在角落隨著春風搖曳,有燦爛的花枝探出牆去,正是我當日瞧見的那一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