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晚宴原本是很隆重的,但是突然出了刺殺事件,宴會的氣氛就變了。
季閑到的時候,整個廳堂裏萬籟俱寂,所有蟲子的翅膀都收緊在背後,觸角恨不能貼到頭皮上,有的幹脆用花瓣裝飾在複眼上,掩耳盜鈴地裝瞎。
季閑在王座上坐定,雷安站在他的左手邊,銀發男人則跟其他蟲侍一起站在王座的廊柱邊。
“參見陛下!”
蟲子們齊齊跪下行禮。
“都起來吧。”
季閑一手搭在王座的扶手上,食指輕輕敲著冰冷的雕花。
“今天有蟲子刺殺我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吧?”
蟲子們窸窸窣窣一陣響,脖子縮得更短了。
過了片刻,有蟲子壯著膽子回答。
“那些蟲子簡直該死!”
“陛下一定要殺了他們!”
“我對陛下是絕對忠誠的!”
其餘的蟲子像是被點醒了一樣,接二連三地對季閑表忠心。
季閑由他們嘰嘰喳喳,等聽得聲音漸漸弱了,才再次開口。
他笑著,一臉知心哥哥的樣子。
“其實我也能理解這些叛逆者的心情。你們看,王卵都沉寂了兩百多年,這兩百多年裏,沒有蟲王壓在頭上,所有的好東西都可以自己獨享——瞧瞧你們這些日子進獻來的,比曆任蟲王收到的賀禮都要珍貴。”
撲通。
有隻鼠婦嚇出了原形,長卵形的身體蜷出了個圓鈍的圈。
也有心虛的蟲子慌忙想要解釋:“陛下,我們……”
“閉嘴。”
季閑打斷他——他還是笑著的,半點生氣的樣子也沒有。
“我還沒說完呢。”
“……”
蟲子們坐立不安地沉默著。
季閑繼續說。
“除了好東西,還有信息素等級壓製下的權力。
“王卵沉寂了這麽久,破殼出來的卻是一隻幼蟲,連宣告信息素都發不出去,更遑論等級壓製、攝取意識海的至高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