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天色黑暗, 唐府屋簷下的燈籠閃爍著燭火,欲滅不滅,是這周圍僅有的一道光亮。府內, 經過一天的辛苦勞作過後,眾人都已歇下, 沉睡在這黑暗之中。
隻有路過的烏鴉停在樹上叫兩聲,沒人應答, 又飛走了。但是靠近主屋的那一間院子裏,一處春香帳暖的內閣還在閃著燭光。
朦朧的月色籠罩下來, 分外照顧那一間添了光亮的內閣, 如霧縹緲。菱角形狀的窗子向兩邊張開著,一位清秀雋麗的美人正坐在窗前, 對鏡梳妝。
她拿著筆的手向外一勾,兩隻整齊對稱的柳葉眉就已經描好了。她提著筆, 將其慢條斯理的放下,然後捏起紅紙在嘴上抿了一道。看著銅鏡裏端正的五官,她滿意地欣賞自己的姿容,傲氣十足。
但隨即她馬上又懊惱起來, 叫來了自己的侍女。
“茗茶。”
茗茶乖乖走進來,給她遞上一封信,乖順地說道: “小姐,已經安排好了。經過您前幾次的行動, 六爺已經安排好了地方, 邀您初六前去, 隻不過……”
茗茶有些猶豫, 由上而下瞥過,最後停在了她的腿上, 看了看她的腿,神情擔憂。
隻見唐泠九上半身雖完好無損,但有一條腿卻綁著厚厚的繃帶。從腳底一直纏到了膝蓋處,顯得異常腫大和不雅。
“小姐,”她說道。“您腿上的傷還沒有好,明天還是不要去了吧?如果發生什麽意外……”
“不,我得去。”唐泠九打開了那封信,打斷了她的說話並不容質疑的拒絕了茗茶。
小姐一向倔強,茗茶知道自己勸不了她,隻能招呼人把水盆捧到屋裏來,試了試水溫,蹲下身子仔細給她洗腳。唐泠九一邊洗著腳,一邊看信裏的內容,上麵寫著: 謝邀,你說的內容我很感興趣,明日盛春酒樓見。
看完信,唐泠九讓侍女把信拿去燒了。冷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