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成功雕好了第一個木鷹之後,接下來的事就變得順利多了。
日子一天天接近,直哉的手藝越發嫻熟,從一開始的笨手笨腳,連炭筆如何在木料上作畫都拿握不穩,到現在眨眼間就能勾勒出標準的雄鷹輪廓。
而刻刀上的功夫更是不用多說,雖遠遠達不到出神入化的地步,但彈指間將木鷹的大致形狀從木料中剖取出來,對直哉來說已經不算是難事。
畢竟這是他報廢了數十塊鬆木才堪堪達到的程度,其中還包括許多那些不成形、直接碎作木頭渣滓的,以及七歪八扭,模樣醜陋的成品。
更重要的是,期間他還要防備甚爾不定時的串門蹭吃蹭喝,以避免被對方發現。雖然一開始還被甚爾不經意間詢問過手上的傷口是怎麽來的,但好在直哉憑借多出一輩子的經驗,硬是給敷衍過去了。
後來他的木雕手藝有了進步,再加之真望硬是要他戴上了木工專用的手套防護,傷口倒是基本沒有了。
說起來也是蠻辛酸的,為了送個禮物他算是拚了老命了。而林林總總這些事加起來所花去的時間,到現在距離甚爾的生日,也就不過一周左右了。
所以直哉決定今日開始在檀木上動刀子。
真望替他準備的是一整塊紫光檀,通體漆黑,質地堅實,觸手間隱隱約約還有幾分類似玉石的溫潤質感,有點讓人上癮。直哉細細摩挲著檀木,找好位置便用炭筆勾畫出了鷹的模樣,緊接著就準備用刻刀雕鐫,隻不過這剛一下手,他就感覺出檀木與鬆木的區別。
若說雕刻鬆木是在泥土地上開墾,那在檀木上動刀子便是妄圖在戈壁灘中種地,兩者的難度完全不能相提並論。
不過幸好,直哉力氣也不小,畢竟體能訓練從未中斷過,而先前為了雕刻鬆木,更是讓他對自己雙手力量的控製程度大大提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