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宵鳴吃什麽都很少有上臉的情況,他連醉酒都不會臉紅,卻因為我的一杯補腎茶,從臉頰紅到了手指尖。
“哥、哥,我有點困了,”李宵鳴眼神開始漂移,“……我回去睡覺了。”
我目送李宵鳴步履蹣跚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當時我特意向同學谘詢過,茶水主要起個保健的作用,因此效果遠不如那些藥物,喝了也對身體無害,李宵鳴應該沒多大事兒吧——
我正想著,隻聽一聲巨響,李宵鳴重重關上了臥室的門。
我嚇得一個激靈,也顧不上回大哥消息了,急得衝過去猛拍李宵鳴的門板,邊拍邊問:“小明,你沒事兒吧?你是不是過敏了?”
屋裏傳來李宵鳴悶悶地回應:“哥,沒事兒,不用管我……”
“我有點暈……”
我一聽李宵鳴說話就跟被人掐著脖子似的,咬字都困難,就立即被擔憂占領了心智——這茶喝多了不會中毒,但是我見他這副模樣,怕他對裏麵的成分過敏。李宵鳴已將屋門反鎖,我用力擰把手都轉不開門,便隻好咬牙賭一把,直接用身體去撞臥室門。
我們租的這個房子質量不太好,有的地方老化很嚴重,但因為坐落在市區,距離公司也近,價格比同區域的房子低了一點點。
房租省下的這一點點錢,對於當時沒什麽存款的我和剛畢業沒多久的李宵鳴來說,也是相當重要了,所以一切缺陷我們都能夠忍受。
這房子的臥室門還是很薄的木板門,我生怕慢一步李宵鳴就出事兒,便用足了吃奶的力氣去撞,砰砰一聲響,門框都被我撞出了一道裂紋,門鎖還掛在原處,頂部的合頁帶著小螺絲釘掉在了地上。
門與門框的連接處已經很不牢固了,頂部的合頁一掉,後麵的合頁就隨著木門的傾斜程度跟下餃子似的一個接著一個啪嗒啪嗒往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