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醒來天已經黑了,手上的針頭不知何時拔掉,一節白色的醫用創可貼在手上。活動了下身體,溫度降下來,身體還有點無力,腺體漲痛。
看了眼手機,是相睿的電話,等會出去再給他回吧。
疊好被子,拉平床單,在護士站找到那位小護士表達了感謝。這次小護士沒有帶著口罩,看到年輕幹練的臉上的笑容,楊一圍也很開心。
出了急診的大門,剛要給相睿回電話,抬眼便被定在了原地。
那是他從來沒想到,居然還能再看見的畫麵。
相睿抱著陳冰衝進了急診,眉頭緊鎖,天生上揚的嘴角被抿成一條直線。
和那時一樣,眼裏根本沒有其他人。路過楊一圍時,陳冰的腳蹭到了他的背包,留下一條灰白的痕跡。
明明這麽近,相睿卻看不到他。
楊一圍佩服自己居然能一眼認出來陳冰,可能他沒有認出陳冰,隻是相睿的神情告訴他,那就是陳冰。
已經退燒了,他還是感覺到冷,從骨頭裏散發的寒意。被標記後的本能想衝上去拉下相睿懷裏的人,用力釋放自己的信息素給相睿打上自己的標記。
可他沒有信息素。目光隨著相睿的身影望進急診,直到看不見。他連質問的勇氣都沒有,因為他們看起來是如此的般配。
腺體神經跳動,不安感緩緩壓來,楊一圍按掉已經打出的電話,快速離開這個地方。
---------------------------------------------------------------------
相睿將陳冰放在椅子上,「用你的這雙腳攔我的車,我可賠不起。」語氣冷峻。
「不就是一條腿嘛,別放心上啊,再說也沒讓你賠啊。」陳冰輕快回答。
相睿譏諷他「為了跳舞做了多少犧牲,不就是一條腿?」話有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