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字上的信息過於驚悚,但卓鬱麵不改色,他甚至冷冷笑了出來,方才和善的表情全然消失,像是變色龍終於露出了本色。
太有趣了。
如果第一個任務還不能說明問題,那這新公告就是明晃晃的告訴卓鬱:你是個反派。
而且是個將學生們引進喪命之處的、動機不明的反派。
他不信一個專門去黃金湖旅遊的人,會不知道這裏發生過的慘劇,而且在發生車禍後還執意前往,而不是去叫911。
學生們可以用無知無畏和愚蠢來解釋,那麽他呢?他一開始的目標就是這四個人,根本不是什麽旅行。
作為暢銷家,卓鬱有一個一直以來都保留的很好的習慣,就是將自己置入情景當中,假設自己是筆下的角色,然後再去揣測角色接下來的行動是否合理。
而他每當假設自己是故事中的反麵角色時,他都會感到戰栗。
——興奮的戰栗。
因此,他筆下大多數故事都顯得有些黑深殘了,主角並不總是獲勝的一方,反派角色更不是凸顯主角的墊腳石,他們也可以擁有遠大的理想、高潔的品格、又或者是單純的病態,絕無任何洗白。
這是獨屬於卓鬱的寫作風格。
所以當他第一次看見自己的任務時,他就知道這係統已經看穿了自己,他並不是一個坐在輪椅上隻會傻笑的老好人,而是擁有眾多投影的,他筆下恐怖角色的集合體。
“寶貝,你最好不要讓我失望。”
卓鬱在心裏呢喃道。
資深者們對此一無所知,這木屋室內灰塵太大,他們閑著也是閑著,紛紛點亮屋內的煤油燈,將隨處可見的蜘蛛網打落,讓空氣流通了許多。
奇怪的是,這裏雖然看著破舊,但卻有生活痕跡,他們甚至在櫥櫃裏找到了還在保質期內的罐頭,還有一些啤酒,大概是上一波露營者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