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臻紅這話說得隨意,清悅的嗓音裏透出了一種隱約的戲謔。但就是這樣一句漫不經心的話語,卻在武家兩兄弟的心裏掀起了不小的波瀾。
武植提著空桶的手緊了緊,雙唇閉成了一條冷硬的直線,他半垂著眼,漆黑的發絲遮住了他目光裏的陰鷙。
而原本還沒有想到更深一層的武鬆,在看到大哥站在原地沉默得垂著眼後,心頓時咯噔了一下,隱約明白了些什麽。
他眉頭一皺,淩厲的眼神朝著付臻紅這邊掃了過來,目光裏帶著某種警告。
付臻紅樂了,驀地笑了起來。
他挑了挑眉,毫不避諱的回視著武鬆這銳利如刀鋒的眼神。
武鬆的眉頭瞬間皺得更緊了。
而這一刹那間,原本垂著眼的武植也恰好抬眸,於是便正好將武鬆與付臻紅的眼神互動看在了眼裏。
這一下,武植握著空木桶把守的手狠狠攥緊了,因為太過用力,他的手背上甚至爆出了駭人的青筋,身上也散發出了一種低沉之氣。
武鬆猛地一頓,他立刻看向武植,嘴唇翕動著想要解釋,然而卻在開口的前一秒,聽到武植說道:“二郎,我有話要單獨與他說。”
這話很顯然是想讓武鬆離開的意思。
武鬆削薄的唇微微抿起,這會兒他縱有萬般言語,也隻好先暫時壓在心頭。
“那我先下去了。”留下這句話之後,武鬆轉身離開了。
付臻紅將目光轉向了武植:“你要跟我說什麽?”雖是這麽問著,但付臻紅語氣裏卻沒有絲毫的好奇。
武植沉默了一瞬,突然問出了一句:“你喜歡他嗎?”
武植的聲音很低沉,並不大聲,但每一個音都足夠清晰。
他這話一出口,空氣有一瞬間的沉寂,而已經走到距離這裏差不多有五米遠的武鬆,也因為武植的這一句話,瞬間頓住了腳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