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野優羽還在生病, 他的嗓子啞得要命,雖然說出了話來,但是跟用氣音說出來的差不多。
麵前的黑澤小姐似乎是聽清了, 又似乎是想再給他一次組織語言的機會。
她眯起了那雙墨綠色的細長雙眼,聲音冷得像冰:“你剛才說什麽?”
不止是聲音冷得像冰, 她整個人看起來都很危險, 像是隨時會暴起傷人的猛獸一樣。
千野優羽一下子清醒了,他好像現在才意識到他就這麽把一個危險分子給放進了自己的房間裏, 而且……
被這麽一嚇, 千野優羽的記憶回籠, 他突然想起了一天前發生的事情,他去一個很偏僻的地方找阿赤,然後遇到了自由開火現場, 再然後……
千野優羽感覺自己要窒息了,再然後他對一個中了刀傷,看起來要死了的男人使用了【叛逆】這個技能, 他記得,【叛逆】的效果是——讓人獲得一天的超級幸運, 然後第二天會持續倒黴, 並且反轉自身性別一天。
這……
千野優羽小心地看了一眼麵前的“黑澤小姐”,才發現剛才她的氣勢真的給她加分太多, 讓人完全忽略了她身上狼狽的地方。
那件看起來就熱的黑色大衣上麵被染上了塵土,衣擺……呃……穿在黑澤先生身上是衣擺,穿在黑澤小姐身上隻能說是裙擺了,裙擺上有些破損的痕跡, 甚至連昨天狼狽等死時刻都保持順滑的那頭銀發,今天也顯得有些雜亂了。
黑澤先生看起來真的很倒黴啊……
千野優羽裝作若無其事地移開了視線, 避開了琴酒那雙幾乎在冒火的眼睛。
“想起來了?”琴酒的聲音低啞,他站在窗台前,像一把筆直的刺刀。
“我昨天很幸運,非常幸運。”他看著千野優羽,似乎漸漸習慣了自己的模樣,身體舒展開,側靠在了牆上,偏著頭,他伸手在口袋裏摸索了一下,似乎想找根煙出來,但是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