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那群小孩有幾個被父母逼著給他道歉,提著各種水果零食來醫院看他。
謝秋節隻是看著他們,很平靜地說,“可我差點就死了,他們算不算殺人。”
然後他們的父母神情僵硬,不敢說話。
謝秋節知道那些人是什麽意思,但他從來不打算原諒,他就是想讓那群人永遠良心不安。
他有時候甚至會想,如果那個時候他凍死在水裏,他希望那群人都能去坐牢。
他不善良,也沒有好心,他就是想讓傷害自己的人都能得到報應。
那場高燒的後遺症,就是謝秋節每年換季、冬天都會經曆一場難受的感冒。
每個冬天手腳冰涼,甚至一到冬天膝蓋疼,年紀輕輕老寒腿。
謝秋節從噩夢中脫離時總覺得不太對勁,眼前還是灰蒙蒙的,有人抱著他,抱得很緊讓他覺得自己差點喘不過氣。
而且被窩竟然是暖和的,這種暖和不是他往被子裏塞熱水袋的暖和,而是充實而鮮活的。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的一瞬間,覺得自己應該還在做夢,有個人從背後抱著他,溫暖的胸口抵著他的後背。
他記得這種味道。
他嚇了一跳,試探地喊:“夏猶清?”
“嗯。”夏猶清應道。
“你幹嘛。”
謝秋節想伸手摸手機,看現在幾點,但他手一動發現自己竟然緊緊扣著夏猶清的手,而且夏猶清將他抱著懷裏。
“鬆手,你怎麽跑到我房間裏的。”
夏猶清:“……”
小模特有時候也挺氣人。
謝秋節更像是掩飾自己的無措,嗓音裏有不易察覺的慌亂,牛頭不對馬嘴道:“為什麽爬我床,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夏猶清不回答他,摸了摸他額頭,溫度已經沒有那麽低了,說:“再睡一會兒。”
現在才淩晨兩點。
謝秋節看不見,隻感覺他說話時的氣息灑在了他臉上,鬼使神差的,他轉了個身,在黑暗裏伸手摸上了夏猶清的喉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