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粥分量不多,等吃完,謝秋節的水也吊得差不多了。
夏猶清將袋子裏的甜牛奶給他,“溫度差不多,可以喝了。”
謝秋節本想拒絕,但夏猶清不給他機會。
甜牛奶已經沒有剛拿出來時候燙人,此時的溫度溫熱得正好,可能是低血糖的虛弱,謝秋節總覺得醫院空調過低。
甜牛奶熱乎,放在手心是溫暖的。
謝秋節無法拒絕。
等吊完水,已經下午三四點,曹慧穎替謝秋節向店長請了病假,謝秋節隻好回家。
路上,謝秋節問:“你什麽時候需要我拍照?”
夏猶清說:“按你的時間來,你工作有空隙就行,有特殊時間要求我會跟你說。”
“好。”
他們坐上地鐵,這個點的地鐵正是高峰擁擠,兩個人站著,夏猶清臉部輪廓深邃,五官俊朗,輕微皺著眉,似乎被人擠的不舒服。
謝秋節想起他在醫院給他遞粥的時候,他的目光很沉靜,棕褐色的瞳孔映著醫院走廊冷白色的光,看向他時候,卻是溫暖。
夏猶清總會離開的,他想。
他像風一樣。
而且,他們又有什麽關係呢,隻不過認識幾天。
“你的相機呢?”謝秋節忽然問。
“什麽?”列車的播報音響起,人群走動散去,又進來,夏猶清沒聽清謝秋節說什麽。
夏猶清微低下頭,說話時的氣息灑在謝秋節額頭,謝秋節抬頭看進了他眼裏。
“相機。”謝秋節說。
他們靠得很近。
列車運行的聲音嘈雜,人群嘈雜,夏猶清的世界卻忽然安靜了,好像他在山頂第一次看見謝秋節時的模樣。
謝秋節回頭,白皙透亮的皮膚被陽光曬得泛粉,眼神清亮幹淨,樹的翠綠和天的湛藍。
樹葉搖曳雲朵漂浮,他就站在風裏,如同山間緩緩流淌的清泉水般幹淨清冽。
心跳似乎慢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