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微涼。
蘇北顧通過吐納將身體的濁氣排出,正準備入定修煉,門外便傳來覃如意的聲音:“北顧,你睡了嗎?”
蘇北顧一頓,打消了入定的念頭,起身開門:“還沒睡,阿覃姐姐有事?”
覃如意端著一碗熱乎的湯立在門外,道:“你還沒喝今天燉的湯呢,我端過來給你,喝了再睡吧?”
蘇北顧目光微凝,她才吐納完又喝羊骨湯,豈不是白吐納了?
不過覃如意都親自端過來了,她也不好拒絕,便道:“多謝阿覃姐姐。”
覃如意給她端進去擱桌子上,聞言,笑道:“我們是一家人,何須客氣?”
蘇北顧微微一笑,轉開了話題:“明日阿覃姐姐當真要一個人回門?”
“北顧是想陪我回門嗎?”覃如意不給蘇北顧拒絕的機會,“也不是不行,那就這麽說好了!”
蘇北顧:“……”
不,我不想。
覃如意假裝沒看見蘇北顧的欲言又止,敦促她趁熱把湯喝了:“喝完早點歇息。”
蘇北顧看看羊骨湯,又看看她,心想興許她是怕明日回去後沒法跟家裏解釋蘇南城逃婚逃了數日這事,需要拉上自己來壯膽,才會親自送羊骨湯過來。
想到這裏,蘇北顧點了點頭:“嗯,阿覃姐姐也早些歇息。”
覃如意離開後,蘇北顧到底沒有辜負她的一番美意,端起羊骨湯慢慢地喝完了。
翌日一早,盧氏拿來一匹綠緞、一雙做工精細的鞋、一個枕頭及一些蒸餅,讓覃如意帶回家去。①
這些東西之所以隻準備單份,不是盧氏表達不滿的意思,更不是要讓蘇南城休棄覃如意,而是習俗如此。與此對應的是,覃家也要備一匹布讓女婿帶回來,——蘇南城不在,所以這匹布是否會讓覃如意帶回來便不得而知了。
盧氏看了眼陰雲密布的天,道:“看樣子似乎要下雨,你等會兒,讓底下的丫頭給你拿把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