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
李梧月掀簾進來,顧琮看了她一眼,退出了營帳。
她走到池晉年桌前,視線久違地落到這男人臉上。
燭火搖晃,她有點看不清他的表情。
“王爺。”
她又喚一聲,似是想解釋她之前的不告而別。
桌後的男人卻抬手,阻止她繼續說下去。
李梧月睜大眼睛,生生望著他,看著他在昏暗處抬眼對上自己的視線,聲音還是那樣低沉,
“我不關心你為什麽走,也不想知道你為什麽回。”
“我隻需要你保證,你和小羅,不會再對王妃做任何事情。”
疼痛在血管中脹開,心髒每一處都生疼,李梧月的視線開始搖晃,那男人的表情卻沒鬆動半分。
一路上的顛簸,淋在身上的雨,打在裙角的泥,壓在肩上的包袱,怎麽一下子全竄進腦海裏,發爛發潰。
可惜她裝聾作啞,自欺欺人。
她穩下心神,隻記得三清道人那句話。
心堅,便萬事能成。
所以她悄悄往後退一步,燭火的光掃不到她,也掃不到她鼻尖的紅。
她雙手壓在身側,微微曲膝行個禮,
“我保證,不會對王妃做任何事。”
“還請王爺,收留我和小羅,許我們待在幽通。”
池晉年還是那樣看著她,生冷,疏遠,沒有情緒。
然後他點頭,
“嗯。下午你們休息的帳,就住那吧。”
李梧月點頭,扯起一個笑容,
“是。”
她說完,站直身子,往後退幾步,剛轉身,就聽到桌後那人說,不知有意還是無意,
“隔了這麽多年,你又回幽通了。”
眼淚奪眶而出,她背對著池晉年站在原地,往事擰在一起,又在心頭支離破碎。
她沒有伸手抹掉眼淚,手掌貼在身側攥成拳,好久才攢回力氣回他一句,
“是啊,我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