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將久坐下後跟人發了條消息,隨後把手機往大衣口袋裏一揣。
“你明天幾點到學校,我送你去。”路將久問。
前排三個人在線上玩劇本殺,羌洛一直在製造噪音,根本聽不到後麵的對話。
“八點到校。”易別說,“我還要回家拿一下作業和衣服。”
“你家離一中不遠,六點半從宿舍出發應該來得及。”
“嗯。”
路將久看著窗外,眼皮半垂的時候會給人一種似有似無的疏離感。
易別總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說點什麽,他咳了一聲:“你剛剛是不是去找徐漾之了?”
路將久也不瞞著:“對,我找人拍了他在控製室關話筒聲音的視頻。”
易別壓根沒想到路將久竟然這麽早就有預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要這麽做?”
“沒有。”路將久回答,“我也隻是知道他可能會做點什麽,找人跟著他而已。”
“謝謝。”
“就口頭謝嗎?”路將久手肘搭在車窗邊,手上把玩著解下來的領帶,眼裏漾著笑。
“……”易別眼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做什麽?”路將久翹起嘴角,“暗送秋波?”
易別還是望著他,他眼妝沒卸,眼皮上有閃片,在偶爾照進車裏的光下瑩瑩發亮。他說:“看到我真切的眼神了嗎?它也在表示謝意。”
路將久:“……”
“天有點黑,看不清。”路將久說,“你要不換一種我能看到的?”
他手指修長,指甲處有白色月牙,繡著獅子座星圖的黑色領帶在他勻稱的指縫間滑動,像魚一樣。易別想到了第一次在酸辣粉店碰到路將久,他轉電容筆的畫麵。
易別轉移話題,問:“你會怪盜基德的單手轉硬幣嗎?”
“嗯?”路將久挑眉,“你想看?”
“也沒,就是覺得你轉扇子和轉筆都挺厲害的,不知道會不會轉硬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