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玉皺著眉頭盯著眼前的幹草,他這是怎麽了?他為何會臨時改變主意?常玉緊盯幹草的眼眸低下去,妥協似的閉上眼睛。
冷風在寒夜中作祟,手舞足蹈著的樹枝形態逐漸清晰,地上那片白光漸漸擴大,黑夜消退,天亮了。
熟睡的常玉突然抓住肩上的手,睜開眼來,眼中已毫無睡意。回頭發現是唐非陽,這才鬆手:“怎麽了?”
唐非陽嚴肅地搖搖頭:“我也不知曉究竟是怎麽回事,方才剛醒,隻瞧見外麵已然亂套。似是高興瘋了。”
“高興瘋了?”常玉疑惑著蹙眉。
“你若問這個,我怕是無法答複。你不妨出去瞧瞧。”
常玉剛出草棚,便瞧見外麵發瘋的人似脫控的羊群般跑得飛快。他本想拉個人問問,可再瞧這亂哄哄的場景,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是好。
人群中衝出一位俊美的紅衣少年,定睛一看,這不是昨日的少年?他急匆匆跑到常玉麵前,大口喘氣道:“打聽到,打聽到了。哎!他們是被困在這兒的,雖隻困兩月有餘,但死去的人卻不計其數。他們皆是些過路人,來的時候歡歡喜喜,走時……大多皆餘一人孤寡,極少數隻死一人。還有些,一人未走,皆葬身於這荒郊野嶺。據他們所言,此處原先有麵屏障,無法穿透。可這屏障卻於今日清晨,突然無故消失了。這才惹得眾人:歡喜。隻是……這屏障困了他們這麽久,為何今日突然消失?這未免過於奇怪了些。”
常玉看著滿麵愁容的少年,欲言又止,最後幹脆改口道:“你莫非,是要去探尋蹤跡?”
少年猛然看向常玉,急忙搖頭,“不不不,我隻是嘴快,腦子卻不快。探尋蹤跡什麽的,我隻跟隨你們便可,動腦子倒是不必。”
“不必,跟隨他便可,我與你們並非一道。先行一步。”唐非陽皺緊眉頭走出來,“什麽並非一道?你不是答應過讓我跟著你的?為何此刻又不作數了?”